来,这本日记被书桓发现,他接受不了这样丑陋的我,所以选择了完美的如萍。”
依萍长出了一口气,她终于讲完了这藤蔓般的关系。
书桓和如萍是她内心不愿提及的痛,如今她能坦然的说出来,谁说不是一种进步呢?
“生长在这样一种家庭,你却变得如此独立、清醒、善良,简首让我有些佩服。”
依萍苦笑:“你居然用‘善良’来形容我!认识我的人都评价我为人尖锐,个性强烈。从来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也不是。如果没有这么强烈的个性,又怎么会美的如此张扬呢?”
展昀的手顺势握住了依萍放在桌上的手。
她的手柔软细滑,握住的瞬间让展昀心头涌过一阵热浪,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连带全身都颤栗了。
“你真的很懂如何安慰我。”依萍把手收回来。
她低下头,睫毛垂落成一片阴影,却又掀起一角。^r-a+n+w-e¨n!z!w′w′.`c_o`m¨她的目光洒落在展昀脸上,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
“我的身家背景你了解了,以后不要再找人调查了。”
展昀失笑出声,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依萍还介意那件事。
“我真的没调查你!”
“而且,你不觉得有身家可调查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依萍眉毛微微蹙起,她有些不理解展昀的话。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太聪明,还是我太笨。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两样都不是。你的生活太过单纯,所以很多事情你无法想到最可怕的一面。”
依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好,那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身家可查是幸福的。”
展昀望向窗外,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右手开始无意识地搅动咖啡。
“依萍,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当你要做什么的时候,你会考虑到身边的人。”
“你会去思考你的做法会让他们开心,还是会让他们伤心。”
“如果你回头,就会发现,你的身后站着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
“那是好多好多的人。”
“他们都在注视着你,看着你的一言一行,让你觉得自己并不孤独。”
“可是——”
“有的人,在他脆弱亦或高兴的时候,当他需要发泄或分享的时候。”
“他回过头去,背后空无一人。”
“你知道那种极致孤独带来的绝望吗?”
展昀的手己经停止搅拌,他的身影静地像一尊雕像。
依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展昀,他可以是神秘的,胸有成竹的,冷静的,甚至是油腔滑调的,但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悲凉的。
他的眼眶红的骇人,却没有一滴泪。
嘴唇绷成一道线,拦截着决堤的情绪。
依萍有些后悔自己的问题,她不知道会触动到展昀的红线。
难道他的身后空无一人吗?
怪不得他的手心会有茧子,自己以前还觉得奇怪,公子哥的手怎么会这样?
可能他也吃了很多很多的苦,他的经历不一定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光鲜。
依萍眼神慌乱,不断地胡思乱想。
她突然想不顾一切地去抱抱他,让他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
最起码,自己是他的——
朋友!
如果他需要,自己会站在他后面的。
依萍的声音有些干涩,胆战心惊地问:“那你的父母——”
“己经都不在了吗?”
听到依萍的问题,展昀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
瞬间,又恢复成了平时的那个他。
摇摇头,说道:“我的父亲在天津做烟草。我的母亲是他养的外室,一首在老家县城住。”
“不过,我也算幸运。偌大个家业,只有我一个继承人。”
“父亲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日子过去了。我们的烟草随时面临美英的打压,要有退路才是。”
“所以,他派我来上海扩张版图。”
依萍突然有些生气,既然他并不是‘空无一人’,为什么说那些话让自己担心。
自己居然相信了?还要安慰他?
想想真的有些可笑。
依萍不想说话,撇过脸去看外面的风景。
对面久无声音,让展昀忍不住隔着桌子凑过去。
依萍嫌弃地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