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褪去后便开始咯血,接着身上就开始长出毒疮,不出一个时辰就能蔓延至全身,再然后就是七窍流血,他的症状算是轻的了,您看……”
军医掀开士兵身上的被子:“他的血洞还只出现在脚上没有超过脚踝。”
钟苑为了方便观察,蹲在那士兵的床前。
雍洵舟立刻伸手扶她:“殿下,不可!”
钟苑道:“人命关天,没有那么多礼教规矩。”
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去触碰那触目惊心的血洞,病重的士兵立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钟苑缩回手指:“这样轻轻的触碰都这么疼,这病的确有些棘手,不过……”
雍洵舟立刻问道:“不过什么?”
“这个病跟我之前在魏国时见过的一种病十分相似。”
“什么病?”
钟苑的思绪一下被拽回到数年前。
魏国人阴险狡诈,为了能在战场上取胜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把全国上下有名的大夫全都聚集在一起,别的不干就专门研究祸害人的玩意儿。
钟苑那时候身为质子,首当其冲的被人推出来充当药奴,每当研制出什么毒药,都要先用她试试。
那是一种名为“天苍”的毒药,据说服用之后会使人痛不欲生,且传染性极强。
那段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刻骨铭心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天苍服用下去之后的感觉。
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强烈的窒息感催生出极致的求生欲,她在笼子里又抓又撞最后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
待那种窒息感有所缓解后,她的肚子又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这痛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浑身发红烧的像个木炭一般,渐渐的她感觉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耳朵都不断的有液体渗出,用手一摸才发现是血。
他们在笼子外冷眼旁观自己苦苦求生,魏国国君很满意天苍的药效,说要等第二日再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钟苑在痛苦跟恐惧中挨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她浑浑噩噩的爬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好像使不上力了,低头一看竟发现脚上爬满了像黑色藤蔓一样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还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她的腿上延伸。
她当时甚至都想直接一死了之,但是那些人又把她抓了出来,强行喂她服下了解药。
其实那些人也不知道这解药究竟有没有用,但他们不在乎钟苑的性命,就算是没用也不过是死个人而已,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但万幸的是,钟苑最终还是活下来了,可是天苍带给她的痛苦记她却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雍洵舟见钟苑失神,轻轻拉了她一把问:“殿下,怎么了?”
钟苑回过神来,冷静的道:“是天苍,他们的病很像是我在魏国时见过的天苍。”
“天苍?”雍洵舟神情严肃。
他之前也听说过这种病,但是只知道这种病,这是人为研制的毒药,他只听说这种毒十分厉害,但具体是怎么个厉害法儿,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殿下既然识得这种毒药那可知道解决之法?”
钟苑道:“我也不大确定,这像是天苍之毒,可跟天苍又有些区别,我不敢保证,但可以试试。”
雍洵舟望着她:“我相信殿下,殿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一定尽力满足。”
“好。”钟苑当即提出:“去准备一盆热水,还有一坛酒,另外再准备一把剪刀,我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