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苑说的这几样东西看起来毫无关联,雍洵舟也不知道她要用来做什么,但瞧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多半是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就让人赶紧去准备了这几样东西过来。
钟苑先用剪刀剪开士兵脚上血洞上的一层肉。
床上的士兵疼的发抖,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想蜷缩起来,钟苑拧眉:“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周天跟军医两个人上去死死的把士兵按在床上,钟苑手中的剪刀伸进血洞里,血肉被剪开,鲜血飞溅出来。
雍洵舟心头一惊,忙伸出手替钟苑去挡。
黑红色的血液溅在他袖子上,难闻的腐臭味儿直往人鼻腔里钻。
钟苑紧张的问:“你没事吧?没碰到伤口吧?”
雍洵舟脸色阴沉,声音也寒了几度:“还是我来吧。”
她能这么问,说明这些血也是有毒的,刚才他如果反应慢一点,那血溅在她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心被高高抛起来,悬在嗓子眼儿,后背已然沁出了一层冷汗。
钟苑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就好了。”
她把从士兵脚上血洞里取出来一块儿肉扔进热水里。
那块儿肉的颜色立刻就变了,就好像被热水烫熟了一般,形状跟颜色看起来都十分诡异。
军医纳闷:“这肉……怎么就像是已经死了似的?”
钟苑回答:“的确是早就已经死了,他们是中毒不是生病。”
“中毒?”军医表示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中毒呢?”
钟苑没时间跟他解释了,又用白酒帮士兵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清洗消毒,随后吩咐军医:“你多关注一下他的情况,看看到中午或者晚上他身上的血洞还会不会多出来。”
军医连忙道是。
但是尽管如此,他心里对钟苑却是始终保持怀疑的。
钟苑表现出来的样子倒像是懂这些的,但是她的身份又让军医觉得不太靠谱,他想跟雍洵舟说要不还是再另外去请个大夫来吧。
但是一抬头看见雍洵舟脸上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雍洵舟对钟苑言听计从看起来十分信任她。
他做事一向有分寸,或许这次他也是对的呢?
军医叹口气,闭上嘴不再多说什么。
从营帐里出来,钟苑对雍洵舟道:“必须尽快查出他们是怎么中的毒,不然中毒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这个毒扩散极快,没有解药的话他们都会死的。”
雍洵舟低垂着头,声音闷闷的:“是。”
钟苑看他这样,沉默片刻又道:“最开始中毒的那匹马呢?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已经烧了,殿下看它做什么?”
“那放牧的那片草场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雍洵舟同意了,带她来到了那片放牧的草场,这里土地肥沃,青草的长势也十分喜人,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裙摆沾上了一圈露水,湿哒哒的黏在腿上变得不再那么飘逸。
“这里平日有其他人来吗?”
“附近的百姓有时候也会赶着牛羊来吃草。”
“战马死了多少了?”
“那次带出来放牧的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这些马都是他精心培育的,每一匹都是难得的良驹,但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两人正说着话,雍洵舟眸光一沉,眼神倏然变得凌厉起来,脚尖驱石击中了前方的一棵树:“什么人?出来!”
树干被石头击中,树枝颤颤,落叶簌簌而下。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树后探出头来,怯生生的看了眼雍洵舟:“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
竟是个放牛的牧童。
雍洵舟大步走过去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揪了出来:“躲在这儿多久了?”
牧童害怕雍洵舟,把求救的视线投向中院:“我早就来了,找东西没找到就在树后睡着了,听见你们说话我才醒的。”
钟苑拍拍雍洵舟的手臂示意他把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