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梦醒低下头,唇角压住着,她并没有把包里另外一份画展法人变更的相关文件给拿出来,循循善诱道:“江可瑜,我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欣赏你。”
“如果我拿到你人生的那种开局,估计早就找个阴沟溺死在里面,不活了。但你能够凭自己走到这样一步,你真的很爱你自己。”
换个环境。
说不定,她在某种意义上,也会是康美玲那种女人。
“所以,你也跟我说一句实话吧。”康梦醒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仿佛看透了全部那般高傲,“你并没有多爱霍砚臻。”
“走到这样一步,你也只不过是把那个男人当成是了你往上层阶级跳的垫脚石罢了。”
江可瑜动了动眉心,似乎不置可否。
她手上用力,把手里拿着的那只空杯子给捏瘪了,精准丢入进垃圾桶中,沉吟半晌,浅浅回答道:“是呀。”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霍梦醒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
她没料到江可瑜能够这么坦诚。
如此一来,她倒是更欣赏这个女人了。
病房外,门上安着的一小块长方形玻璃上,快速闪过去了一道黑影。
下一秒,江可瑜就把另外一只手中拿着的牛皮纸文件袋抵到了霍梦醒的胸膛上,并且摁着,不断逼她倒退,直到撞上墙。
“你以为我会这么回答你吗?”江可瑜语气讥讽,乌黑深邃的眼睛,此刻像是会发光一样,闪闪的,带着厉色。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是合作了没错,但前提是。”
-- --“你先管好你自己。”
她心里对霍砚臻的感觉。
除了她自己以外,谁说了也不算。
霍梦醒愣了愣,用手接住往下滑的文件袋,心跳速度不自觉加快了,她表面上却装作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那画展那边,就交给你了,我会去联系一个可靠的律师,看看这种情况,能送那个女人入狱多少年。”
江可瑜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朦胧的月影洒向地面,让她有一半的身子都隐匿在了黑暗中,没有线条与棱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转了好久。
蓦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霍砚臻推门而进,嗓音里带着数不尽的沧桑与疲惫:“昭昭,我过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