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牛搓了搓手,凑过去些,低声问道:“你这举报信,是不是连证据都备齐了?”
“那当然。\卡,卡-小¨税′罔+ `已^发_布?罪′薪`漳!截-”林见阳冷笑,“咱不是蛮干。我手里有刘磊收粮票时改口多要的凭据,还有供销社那边给外商批货时留的残单子,张文柱那小子胆子不小,给我透露了一部分底牌。到时候——”
“啪!”赵铁牛一拍大腿,“好!你这是连窝端了!”
“先别声张。”林见阳扫了他一眼,“这事儿要办得稳,不是靠吵,是靠证。等他自己把脚踩进去,咱们再拉网捞鱼。”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咯噔咯噔地首奔而来。
“哎哟我说,这不是铁牛哥么!”来人是村东头的冯大魁,胳膊底下夹着个破口袋,一见两人站着,连忙笑脸相迎,“正好碰上你俩,我有点买卖想商量商量。”
林见阳没吱声,只是往旁边让了让。
赵铁牛斜睨他一眼:“啥买卖?你那点破事儿,别拉咱俩下水。”
“不是坏事儿,真不是!”冯大魁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是这么回事儿,我昨天从岭上转回来,捡了一窝小獾崽子,瞅着养得住,想着过几天宰了腌獾肉,你们要不要分点?”
赵铁牛一听就来了精神:“真獾?几只?”
“西只,毛色都还行,就是有两只太小,怕养不活。”
“那赶紧宰大的,剩下的拿猪奶泡着喂。”林见阳淡淡道,“獾肉现在可是稀罕玩意儿,弄点干货出来能换不少东西。”
冯大魁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想着你们有门路么……我听说,镇子上那个姓黎的收药材干货也收獾油,要是咱搭个伙?”
林见阳目光一凝:“你是说黎昌年?”
“对对对!就那老黎。听说他之前跟粮站那边也有点勾兑,咱是不是得留点神?”
“哼。”赵铁牛哼了一声,“他那老狐狸,净跟那些外头来的人套近乎。上回我看见他背后跟刘磊说话呢,笑得比耗子还贼。”
林见阳没搭话,沉默片刻后开口:“这样,大魁,你那獾子暂时先别出手。等我这边把刘磊的事搞定,咱们再去找黎昌年,到时候该卖卖,该宰宰,咱不能白白让人家拿大头。”
“行行行!”冯大魁连连点头,“我听你们的,这回我是真想跟着干点正事了。”
“嘴上说得好听,事成了别又喊累。”赵铁牛撇撇嘴,“上回赶海你还不是跑在最后头?”
“哎哟,那不是我娘生病了嘛!”冯大魁讪讪地笑。
林见阳没心思听他胡扯,摆摆手道:“这事先这样,咱们还得进山一趟。”
“进山?”赵铁牛一怔,“去干啥?”
“李家沟那边传出话来,说是山那头野猪又开始下山拱地了,村民种的洋芋被拱了一大片。”林见阳声音低沉,“这事你也知道,春种秋收,中间可不能让野兽搅局。”
赵铁牛咧嘴笑:“你还真惦记着打野猪啊?说实话,我这两天手痒得不行了!”
“那就备好家伙,咱明儿一早出发。”林见阳说着,转身往屋里走,“我去收拾点药粉和猎具。你也叫上你那小表弟,他眼神好。”
赵铁牛朝冯大魁努了努嘴:“你呢,要去不?”
“我我我!”冯大魁连连点头,“我晚上去把那几只獾处理一下,明早天不亮就过来找你们。”
天色愈发暗沉,林见阳站在门口,望着远山沉沉叠叠的剪影,心里却渐渐亮了起来——这场局,终归是开了头。
第二天清早,鸡还没打鸣,三人便在村口汇合。林见阳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手里提着个老式马灯,里面微微晃着黄光。
“这次不图别的,”他开门见山,“一个是打野猪,一个是踩踩黎昌年的底细。”
“你这算盘打得响。”赵铁牛咧嘴笑,“要真能把野猪打了,咱屯子能省下好些粮食。/墈+书?君? !勉¢肺+粤+犊*”
“走吧,边走边说。”
山路湿滑,昨晚下了点小雨,路面像抹了层油似的,打滑。林见阳一边走一边提醒:“小心脚下。你们别踩到前几年设的陷阱,那时候我挖得深,有几个至今还没填。”
“你这记性是真吓人。”冯大魁咕哝。
“少废话,听着林哥的。”赵铁牛背着一杆老土枪,身上还斜挎着干粮袋子,“你这瘦皮猴,掉坑里自己都没个响儿。”
到了山腰,三人停了脚步。
林见阳指了指地上拱开的泥道:“看到没,这就是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