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林见阳这么多年的堂兄弟,还能不知道这小子有几斤几两?
别说是修渔船了,喂个老黄牛都够呛的。.E-Z~晓\说+旺* ?追*蕞·欣_蟑*結·
一会儿要是这瘪犊子修不好,他就不用给钱了!
没一会儿,赵铁牛吭哧吭哧地扛着个半旧的木头箱子跑回来了,哐当一声放船边上。
林见阳打开箱子,东西还挺全乎。
他二话不说,抄起扳手就钻到了柴油机旁边。
那地方油污最重,黑乎乎的柴油淌了一地,味道冲鼻子。
“油管接口被拧豁了,油底壳的放油塞子也松了。”林见阳声音不大,但清楚:“得换新的油管接头,油底壳塞子得重新缠麻丝拧紧。”
只见他动作麻溜得很。脏手在破褂子上蹭了蹭,拿起扳手,拧开坏掉的油管接头。
那动作熟得跟自己家拧水龙头似的。
紧接着他又扯了截油麻绳,手指头飞快地搓了几下,细细地缠在新的黄铜接头螺纹上,抹了点腻子。
再拿扳手咔咔两下,拧得那叫一个结实。
接着又猫腰检查油底壳。
果然,放油塞子都快掉了。
他麻利地拆下来,同样缠麻丝抹腻子,重新上紧。
“铁牛!去找根粗点的竹竿,削个塞子来!快!”林见阳指着船舷上一个被斧子劈开的大口子喊。~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
赵铁牛麻溜地去了,没几分钟就举着根削好的竹楔子跑回来。
林见阳接过,比划了一下那个裂开的木头口子,抄起榔头。
哐!
哐!
哐!
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楔子结结实实地敲进了裂缝里,严丝合缝。
他又抄起那罐防水腻子,用破布条子裹着手指头,把裂缝周围、楔子边边角角都抹得溜平。
最后是甲板上几道被砍出来的深痕。
他拿起船上备着的几块旧木板,比划着大小,锯子拉得嗤嗤响。
锯好合适的木片,抹上厚厚一层腻子,啪啪地拍进砍痕里,再用钉子钉牢实。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一点磕巴。
那手底下利索的劲儿,比公社机修站的老王师傅看着还地道!
码头上围观的社员们,眼珠子都看首了!刚才大气都不敢出,就怕耽误了林见阳修渔船。
“我的老天爷!见阳这手艺神了啊!”
“乖乖!这比老王头还快当!”
“瞧那油管子,一点油星子都不漏了!那大缝子也堵严实了!跟新楔进去似的!”
刘振华更是激动得老脸放光,几步冲到船边,声音都抖了:“好!好小子!真成了!真成了啊!阳子!你可是咱大队的福星啊!”
人群里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和掌声,那是对真本事的佩服!
只有林大宝跟见了鬼似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刚才那点等着看笑话的心思,被这啪啪的打脸声碾得粉碎!
他恨不得地上裂开条缝钻进去!
这瘪犊子他娘的真会修船?还修得这么快这么好?
怎么可能!
林见阳啥时候学会的?他怎么不知道?
他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刺,嘲笑着他的无知和愚蠢。_d.i.n/g.d`i-a_n/s¢h!u.k¨u\.?c.o/m?
“嘿嘿!大宝哥!”赵铁牛那大嗓门儿适时地响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冲着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林大宝嚷嚷。
“瞅见没?我阳子哥修好了!利索吧?你那八百块钱,可别忘了啊!明天下午!队部会计那儿!咱们大伙儿可都等着呢!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林大宝只觉得一股血首冲脑门,臊得他耳朵根子都烫!
“有什么好神气的,给就给!”他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这才灰溜溜的走了。
身后,是社员们毫不留情的哄笑声和赵铁牛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吆喝:“哎!大宝哥!跑慢点儿!小心摔跤!记着!八百块!明天下午!一分不少啊!”
这话一出,林大宝跑的更快了。
林见阳这才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和腻子灰,利索的跳下船。
“叔,船拾掇好了,油管不漏,木头缝也堵死了,跑一趟公社送粮,稳当!”他冲刘振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不过柴油漏了不少,得补点油进去。”
“补!必须补!”刘振华激动地搓着手,看着那艘焕然一新的老船,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