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懂了!”李大志磕着头,满脸是泪。
林见阳转头看向那边还在挣扎的孙宝强,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根柳条,指了指他:“这人是你们头儿?”
“是,是他!他拿钱最多,咱都是听他使唤的!”
“是谁派他来的?姓鲁的是谁?”
“是……是北山水库那边的鲁承松!他前些年调到镇上林场当个小管事,说要在这片山头搞木料生意,但那边有人己经签了先约,他就想搞点动静把对方吓跑。·看?书*屋-晓¨说_王! ^蕞`芯,蟑/踕\更,芯/哙?还说,只要把咱这片山搅黄,他上头就会批给他了!”
林见阳闻言,眼角一跳,沉声问:“他上头还有人?”
“有、有……他说是他姐夫在县里供销社,能通点关系……”
“哼!”赵铁牛听得火了,一脚踹在地上的木桩上,“都特娘的是一窝的蛀虫!林头,你说,这事儿咱们咋整?”
林见阳没立刻回话,而是蹲下身来,从孙宝强嘴里把那只鞋底拽了出来,啪地甩一旁的地上。
“你说呢?”他看着满脸是泪的孙宝强,冷笑着问,“你是自己去镇上投案呢,还是我们几个送你一程?”
孙宝强一边干呕一边骂:“呸!我不去!我啥也不知道!你、你们这是私设公堂——”
“那就别怪我了。”林见阳站起身,对赵铁牛点点头,“先把这几人捆好扔到牛棚里,我明天一早进镇一趟,把这事抖出去。顺便看看那姓鲁的,到底有多大本事。”
赵铁牛咧嘴一笑:“成!咱还顺路带点狼皮过去,让那些官油子看看咱青山这边不是软柿子。”
第二天天蒙蒙亮,林见阳、赵铁牛带着三人,用破布塞嘴、麻绳绑手,压着往镇里去。路上,李大志还不停地念叨:“哥,你们可得保我,我是真的知错了,这事我爹知道了能把我打死,我真不是坏人,我只是——”
“闭嘴。”赵铁牛不耐烦,“你这一路说三百句了,有你这口才,咋不去说书?!”
刚走到半道,正好迎面碰上一个驮柴的老汉。
“哎哟,这不是见阳他们几个嘛?”老汉一眼看出那仨人被捆着,吓一跳,“你们这是……打土匪去了?”
“哪儿的土匪不敢说,反正不是好东西。”林见阳拱了拱手,“老伯,我们这就往镇上交人,麻烦您帮忙回屯说一声,让大家最近上山要当心,这几人背后还有人撑腰,不排除还有后手。”
“成,成,我这就回去说!”老汉赶紧点头。
三人一路赶到镇口,正撞上镇派出所的陈所长领着人出来查林政。
“林见阳?你来得正好!最近林场那边报丢了几份地契,怀疑是有人私调公文,镇里正抓得紧。你这——”他一眼瞧见那仨人,眉头顿时一拧,“怎么回事?绑票了?”
“不是绑票,是抓人。”林见阳从怀里掏出手写的说明信,“他们三个,昨晚潜伏进青山南坡,企图破坏咱们屯在那边的种植林地。我这有口供、有物证。”
“口供?”陈所长挑眉,“你是民兵头子,但也不能随便审人。”
“我知道分寸,没动刑,问口话而己。”林见阳沉声道,“主要是,这事儿牵扯到了镇林场一位姓鲁的,说是借职务之便想吞地,我不敢怠慢。”
“鲁承松?”陈所长脸色顿变,低声咕哝,“又是他……”
他摆摆手,“行了,把人押后面屋里去,我亲自审。见阳,你和铁牛先歇会儿,等我审完再说。”
当天傍晚,结果就传了出来——
鲁承松果然是幕后主使,这几年一首偷偷搞些小动作,妄图通过地权变更,把青山南坡那片灌木林地变成私人伐区,背后还真有个供销社的亲戚撑腰。镇里当即批了个专案组查他。
“好家伙,捅了马蜂窝。”赵铁牛一边吃着馍,一边感叹,“见阳,你这是立大功了!”
“功不功不重要。”林见阳把饭碗放下,语气沉稳,“关键是,这片林子,咱屯花了多少力种的,不能让人随便糟践了去。”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山影,“青山还在,咱就不能软。”
赵铁牛嘿嘿一笑:“那今晚喝两盅?”
“少给老子装蒜!”林见阳冷笑一声,嗓音沙哑低沉,“当初你说那狼群闹得村里人都不敢出门,孩子不敢去学堂,鸡鸭也被咬了好几只,让我出手,我是不是说了要两百?”
“你、你那是说笑!”孙宝强捂着脸,蹬蹬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嚷道,“谁把你当真了?就你那破猎枪,老掉牙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