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倔强地留着最后一缕筋骨。咽下后,又有回甘自舌根浮起,恍若暮春的晚风穿堂而过,带走所有滋味,只余空盏里一抹残红。
依萍有些紧张,本能地觉察到危险。世间除了女色还有男色。
她的手有点慌张,酒杯连放了两下才放稳。
故作轻松地微笑一下,眼神调到别处,落在了那扇屏风上。
此时的屏风有两面旋转了过来,正对着她。
一幅是《鱼游春水》,一幅是《巫山云雨》。
画上景致自然流畅,欲语还休,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缠绵。
依萍几乎不知道看哪了。
放下酒杯,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们去弹弹琴吧。”
展昀不动。
依萍推了推他:
“让我这个老师看看你这个学生有没有长进。”
她故作严肃地说。
展昀还是杵在那,轻轻动了动喉咙,咽下了那口酒。
依萍不想管他了。
受伤的狼还能控制,痊愈的狼她可没有把握。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兽性大发。三十六计走为上。
可是她忘了,狼是习惯从后面袭击目标的。
两人都有些酒气,混着外面飘来的香气,让人昏昏沉沉,梦幻迷离。
依萍有些害怕,今天的展昀明显不同。
他的手臂很紧,态度也很坚决。
更可怕的是,两人贴合得如此紧密,让她即使头脑不清楚,也感知到了对方的变化。
依萍的心快跳出来了。
她艰难地侧过脸,挣扎着说出一句:
“你控制一下自己,你这样是不尊重我。”
很明显,这句话没什么作用。
展昀嗤笑:
“我要是能控制住自己,才是真正的不尊重你。”
在他再度压过来前,依萍急忙说:
“我们去练琴,好不好?”
展昀含糊不清地说:
“不好!”
......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句话好老,也真实用。
邦邦邦的敲门声,让展昀不得不‘尊重’。
他面色铁青的开门。
最好是有要紧的事,否则他宁愿一个人做家务,也不再请帮佣。
门外居然站着老祁。
展昀的脸瞬间白了。
他和老祁基本都在素园碰头的,如果老祁来这里找自己,说明有极其紧急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