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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礼单。”
依萍疑惑地拿过来,看到上面写着陆家地址,送礼人,只写了‘展’字。
她有些开心也有些落寞,自己期盼的从来不是礼物啊。
尔豪招呼大家把东西搬进去。
方方正正的食盒泛着红色的油光,左上角是商家的标记。
看食盒的样子,大概八家。
可云兴致勃勃地说:“我们每人负责打开一个盒子,如何?”
“可云的这个建议好,有意思,就这样办。”
倒计时:开!
“哇!”众人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开笼即仙气,里面有吃过的,也有没吃过的。
松鹤楼的熏鱼,法式焗龙虾,绍兴醉蟹,红烧蹄髈、葫芦鸭、西式奶油甜点......最用心的是居然有一份哈尔滨红肠。
依萍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展昀,以为自己是厨子么?
法租界的鎏金座钟敲了七下,年夜饭正式开始了。
"干杯!"
每个人脸上都带了笑意,庆祝新的一年。
文佩看着这群年轻人,忍不住感慨:
“看你们这样年轻,这样意气风发,好像自己也年轻了很多。”
“今年过年比往年热闹多了,现在又多了书桓和杜飞,咱们的年夜饭更圆满了。”
书桓举起酒杯,也有一肚子话想说:
“我从来没有离家过年,自从上海开战,我父母给我打了上百份电报。他们先是要我去南京,后来让我去武汉,现在又要我去重庆。”
“我知道,他们是关心我。怕我在日本人的地盘上一时冲动。”
“不过,我想的很清楚。今天上海打仗我们逃走,明天南京沦陷,我们再逃。后天,广州丢了,我们还是要跑。”
“我们能跑到哪去?我们要逃到什么时候?”
“我们什么都没做,却要过上逃亡的日子。”
“我觉得这太离谱了!”
“所以,我对父母说,留下是抗日,西迁也是抗日。我们用不同的形式反抗日本人,迟早有胜利的一天。”
“我的父母拗不过我,只能投降了。”
“这个春节,于我是特别的,因为报社开业在即,导致没有陪在父母身边。但也因为如此,让我更加懂得了‘珍惜’和‘思念’的意义。”
杜飞也举起杯,大大咧咧地说:
“书桓说的太好了,他的一番话,把我的情感都说尽了。”
“就让我这个‘外地人’也加入到这份‘珍惜’和‘思念’中吧。”
“大家,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