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不止可云感动,连依萍的眼眶都红红的。¨5-s-c!w¢.¢c\o~m/
依萍望向西周,问道:“孩子们呢?”
“我听说都转移到教会那边的孤儿院了,那边比这边要安全一些。”
可云也跟着问:“所有的都转移过去了吗?”
俞砚鸣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转移了一部分,这里只是租借边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们扔炸弹根本没有顾忌。”
“交火的时候,我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孤儿院还没有完全撤离,很多孩子的......”
“孩子的尸体就放在墙边。我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护工草草地把孩子们埋了。”
“还有一些大的孩子,看这里不安全,自己跑掉了。也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在外面讨生活。”
“至于剩下的,应该是转过去了。”
气氛很低落,没人说话。
可云不想让依萍和俞砚鸣看到自己落泪,转过身,向外面走去。
俞砚鸣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依萍想,还是不要打扰两人比较好,所以留在了孤儿院这边。
她走进房子,抬眼看向西周。
房子虽然被炸,但还支撑得住,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东倒西歪的,让人心生寒意。
房子的角落也结满了蜘蛛网。+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
才短短几个月而己,居然荒芜至此。
依萍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在这样的房子中,人特别容易发冷。
围墙上还有留下的血渍,不知道是那帮孩子的还是护工的。
原来孤儿院周围还有一些人家,如今也全都跑光了,也可能是死光了。
从这里看去,只见低低矮矮的一片房子,歪七扭八的支撑着。周边的杂草倒是长的很高。
望着一堆破砖乱瓦,依萍忍不住低声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可云和俞砚鸣走到了那片菜园子。
俞砚鸣辛辛苦苦打的木桩己经被炸飞了,菜地也被炸成了一个大坑。
可云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捻了捻,又撒下去。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大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拽得生疼。
园子刚弄好的时候,俞砚鸣说,这是一件伟大的事。
当时,她只觉得高兴,并不以为然。
种菜而己,能有多难?
如今看来,她孤陋寡闻了,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大到她连一片小小的菜叶都不得见,就全都消失了。
俞砚鸣心疼地看着可云,她又哭了。
一滴又一滴的泪就那样落入脚下的焦土中。
“别伤心了,孩子们在天上也不愿意看着你这样。.k¢a′k¨a¢w~x¢.,c·o*m¢”
可云无力地摇头:“我好没用。”
俞砚鸣当然不能同意她这样否定自己,急切地辩解:
“谁说的!你不知道,孩子们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不来的时候,他们总是念叨可云姐姐怎么不来。”
“每次你来,他们都很高兴。”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谈话的情景?”
可云的眼珠动了动,第一次谈话?她当然记得。
俞砚鸣扳过可云的身体,柔声说:
“现在我要说的跟以前一样。这是一个悲剧,但不是你的错。”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小孩子需要我们去照顾,我们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对不对?”
可云求助似的望向俞砚鸣,她急需一股力量支撑自己。
俞砚鸣也没有让她失望,他眼里的不止是安慰,还有理解、包容和鼓励。
可云心中一震,又避开了和他对视。
愈砚鸣很危险,自己的心更危险。
“我们回去看看依萍吧,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我有些担心。”
俞砚鸣点点头,两人向孤儿院走去。
两人刚走到院中,可云还没来得及叫依萍,三个日本人就端着枪从里面走了出来。
俞砚鸣迅速地把可云拽到自己身后。
两人一步一步地后退着。
“站住!”
有个日本兵会说中国话,虽然不标准,但能听懂。
“证件。”
俞砚鸣知道他们在要良民证,于是从口袋里慢慢掏了出来,递过去。
日本人的目光又看向可云,可云把头垂得低低的。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