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大嫂熬糖这一门生意,家里用不了那么多人。”
“可是,你们去县城能找什么活儿?”老太太担忧的问道。
“去酒楼里记账,私塾里教书,不论什么样的事情总能找到的。”谢睿只想着把谢二爷从家里带走。
老太太激动地说道,“那怎么行!那些活儿……”
老太太想说,那些活儿放在以前都是他们侯府下人做的事情。
可现在她这话也说不出口了,连去砖窑里扛砖的苦力活儿谢二爷他们都干过了,记账教书的活儿有什么不能干的。
“这个家总不能都让大哥大嫂两个人往下扛。”谢睿说道。
“只要不签卖身契,都是雇佣关系,来取自由。”
老太太舍不得自己儿子去受罪,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老侯爷。
“那就这么决定吧,你去劝说你爹。”老侯爷看向谢睿说道。
“他不去我便自己去。”谢睿态度决绝地对老侯爷道。
老太太声音颤抖,看向谢睿,“他是你爹……你怎么能这么狠?”
“我哪里狠了?我娘都被他逼死了。”谢睿情绪激动,眼眶通红。
老太太动了动嘴唇,最终将想说的话忍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在老太太心中,赵氏的死都没有他儿子重要。
他只觉得赵氏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命薄而己。
夜色浓稠,屋里静谧。
后院仓房的暗黑角落里,谢二爷瑟瑟发抖。
仓房里没有灯,更没有炭盆。
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的往他骨头里钻,冻的谢二爷牙齿不停的打颤,脸色在寒冷下清冷又紧绷。
他的嘴巴被紧紧的勒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甚至动弹不得。
谢睿转动着手腕,情绪平和,“父亲可尝到了冷入骨髓的感觉。”
“我还是太手软了,这里没有结冰的河水,没有手腕粗的木棍,只是给你少穿了几件衣服而己。”
谢二爷看着谢睿,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亲儿子如此对待。
他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却被捆得严严实实。
谢二爷对谢睿怒目而视。
“想想我娘在死之前身上得多么冰冷,应该比你此时冷一千倍,一万倍吧。”谢睿语调平淡,却句句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