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传来异动。远处树影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头雄性梅花鹿,双角宛如树枝,足有半人高,角尖反卷,呈罕见的金黄。
“我的天……”李大壮喃喃,“真是它。”
“别动。”彭立军扣住他的肩膀,举起了手中的猎枪。
正当他要扣动扳机,忽然,一道黑影从侧面猛扑过来——那是一头黑狼王,速度之快,如同箭矢。
“艹!”李大壮大喊,“要抢!”
彭立军毫不犹豫,改枪为狼,“砰——”枪响惊动林中一切,鹿受惊逃窜,狼群瞬间炸窝。
“跑!”彭立军大吼。
两人一路狂奔,却被逼入洼子边缘的断崖处,西面是狼嚎,风雪夹杂着血腥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却熟悉的声音传来:“往右!走小道!”
彭立军愣了一下,猛然记起——那是他娘教过他的一条山间隐径!
“这边!”
两人翻进小径,终于甩开狼群。
气喘如牛地坐在雪地上,李大壮捶着地大骂:“你娘是神仙吧?!”
雪地里,野猪翻滚着挣扎,嘴里仍在喷着白气,獠牙上挂着鲜血。彭立军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但刀还是结结实实砍了下去。
“哎哟!”他一声惊呼,野猪猛地一挣,竟把刀磕飞了出去,首插进旁边的雪地。
“快退!”彭振国扯着嗓子喊,拉着弟弟就往后跳。
“它死不了?”铁柱抡着大砍刀冲上来,一脚踩住野猪的后腿,“这畜生命还真硬!”
“别动它后腿,小心它甩头!”彭振国拽开铁柱,“它还有一口气,最危险就是这时候!”
彭立军己经从雪地里捡起刀,咬着牙再次冲了上去。
“看我的!”他瞅准野猪脖子和肩膀交接的软肉,一刀砍下去——
“哧啦!”刀锋破肉而入,野猪发出一声宛如号角般的惨叫,身子猛地抽搐了几下,终于软了下来。
“呼……终于死了!”彭立军喘着粗气,跪坐在雪地里,脸上溅满了血。
“这头少说也有三百斤。”铁柱围着野猪转了一圈,蹲下来拍拍它的肚子,“打个好年货咯!”
“年货个鬼,我差点搭上命!”彭立军扭头骂道,“哥,要不是你喊我,我怕是又要冲太近了。”
“你这性子,迟早吃亏。”彭振国抹了把额头的汗,“打猎不是莽,讲的是准、稳、狠。没掌握好火候,给它反咬一口你看还笑不笑得出来。”
“我这不是年轻嘛……”彭立军搓搓脸上的血,“来来来,抬回去,娘看了准高兴。”
“等会儿,先开膛放血。”铁柱从背篓里拿出割肉刀,“你们去一边站着,小心我这刀。”
“你就这点本事爱显。”彭立军咧嘴笑,“还记得上次你割错地方,胆给挑破了,腥味熏得人三天吃不下饭。”
“去你的!”铁柱白了他一眼,“那是野兔,能一样么?这可是大野猪,我下手准着呢!”
彭振国没说话,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顺手擦了擦刀刃,把刀插回鞘里。他眼神始终没离开西周林子,耳朵也不停在听。
“哥,你干嘛呢?”彭立军小声问。
“嘘——”彭振国抬手,“别吵,有动静。”
“哪里?”铁柱也顿住手。
“东南面,林子里。”彭振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刚才有雪掉了,不像是风吹的,像是踩断树枝。”
三人顿时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风静,林深,冷冽的空气里,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来了!”铁柱低呼一声,握紧了刀。
“别乱动。”彭振国轻声说,“立军,你上树,铁柱,你往那边移点,咱们围个小圈。记住,一旦是狼,先护住眼和脖子。”
彭立军一跃上树,藏进树杈之间,只见远处林间影影绰绰,一个黑影缓缓移动。
“不是狼。”他低声说,“像是人……”
“人?”彭振国眉头一皱。
果然,林子里慢慢走出一个穿着灰棉袄的中年男人,脸上风霜斑驳,肩上扛着猎枪,背着个干瘪的背篓。
“是李老猎!”铁柱松了口气,喊了一声,“李叔!”
“哦,是你们这几个小崽子啊!”李老猎笑着走近,“打到啥好东西了?”
“野猪!”彭立军从树上跳下来,指着雪地上的猪尸体。
“呦呵,好家伙,挺大一头!”李老猎围着野猪看了看,“你们几个小子真有本事,这玩意要是伤人,一口能啃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