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兵治伤,只是军营外都有周军兵马驻守,以防众军再生什么变乱
叶寒的伤势颇重,郎中看了后说今后左臂可能会使不出劲力来,也就是说叶寒左臂已经废了,不可能继续当兵吃粮,或许连种地也不行,便是废人一个,叶寒心中甚是难过,一连几日都寝食难安
这天军中传下令来,兵变首犯已经被明正典刑,首级传视各部叶寒想起从前赵匡胤的恩德,便出了营帐和一众降卒们一同观看首级传视只见周军赶着一辆牛车,车上放了高木架,木架上十余个血淋淋的首级排列在上面,第一个首级应该便是赵匡胤的,只是那首级披头散发、血肉模糊也看不清楚
叶寒想起赵匡胤的救命之恩,又想到自己今后出路渺茫,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叶寒这一哭让周围的兵卒们都心中跟着伤感起来,不少人也跟着落泪,但众兵卒都怕被周军看到自己哭泣,要知道怀念故主,说不定会被拉出去一并斩首的,都只是悄悄抹泪,不似叶寒这般放声大哭
果然叶寒这一哭,引起了周军的注意,弹压降卒的都将大声喝命,几名周军上前来将叶寒拉了出去那都将也知道这种时候,一人哭可能会惹得众军皆哭,说不定会闹出乱子来,当场便将叶寒和其余几名哭泣的兵卒揪了出来,带了下去
叶寒等人这才惊醒过来,纷纷停了哭泣求饶不止,他们只道周军要将他们拉出去杀了没想到周军也不为难他们,只是将他们带离兵营,到另一处兵营内看管起来
见周军没有立刻杀掉自己叶寒心里松了口气,回想起来
都是昔日的同袍,想来也不会太过绝情,想到此处几人都是放下心来在兵营内席地而坐,也不敢再互相说话
到得傍晚,叶寒等兵卒又被放回军营之内去了回到营中便有周军都将带着人马来传令,明日便是遣散兵卒的日子,不愿继续当兵的,明日领了路费便可自行离去将令才传开,军营内众兵卒便纷纷议论起来,都在相互询问是去是留叶寒自知自己已经是废人一个就算想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也不能回到原先的军营,可惜了自己藏在床铺下的那些钱财
看了看自己吊着的胳膊,叶寒加的忧虑起来匆匆吃了点饭食,便独自一人蒙头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叶寒被人叫醒过来,睁眼一看却是一名穿着白甲的都头,望着自己问道:“你可是虎捷军左厢一军步卒叶寒?那日和赵匡胤逆贼一起在黄河边被俘的?”
叶寒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见他穿了白甲,也知道他是白甲军的都头,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都头只说了句:“有什么东西都拿上跟我来”说罢便出了营帐
叶寒身无长物,也不知道那白甲军都头找自己做什么但也不敢违抗,便起身跟了出来那白甲军都头领了几名兵卒带着叶寒便出了军营
几人一路出了内城,穿过几处街巷最后到了一间大宅院外,那都头便带着叶寒走了进去进到大宅之内,只见此处有不少老弱妇孺席地而坐,人人都是愁云惨淡的,不少人还嘀声啼哭
那都头见叶寒疑惑不解的神情,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叛贼们的家眷,明早便要发配流放边塞去了”叶寒这才明白过来,便跟着那都头往里走去
到了后院一间房屋之外,那都头让叶寒进去,他却带着几名兵卒在外面等候叶寒心中惴惴不安,也不知道屋里是什么人要见自己
到了屋内,却见米信、崔翰、田重进、李怀义几人都在,都是做寻常百姓打扮,屋内主位上坐了一人,叶寒马上认出此人来,这人竟然便是那日在黄河岸边见过的白甲军统帅徐皓月
叶寒心中惶恐不已,只是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只听那徐皓月对米信、崔翰几人道:“如今几位军职才被削去,我若是留几位在京城多有不便,正好明日赵大哥家眷动身北上,便劳烦几位跟着大队起行,护送赵大哥家眷北行,到了幽州之后,从我的亲卫重做起好了只要各位为国为民之心不死,将来总有再出头之日”
只见米信、崔翰等人都是站起身来躬身答应,叶寒明白过来,米信等人被贬谪为庶民,徐皓月安排几人跟着赵匡胤的家眷北上,日后便是在北疆跟随徐皓月征战的了跟着徐皓月望着自己说道:“你便是为赵二哥挡了一枪的叶寒?”
叶寒甚是惊慌,也不知道说什么,米信点点头说道:“这人便是叶寒,那晚我看得真切”
徐皓月哦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叶寒跟前来,叶寒这时才细细的看清徐皓月的容貌,只见他眉宇清朗,一双眼中满是柔和之意,一身的白袍衬出他脸上的风霜之色,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