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火还是记不起来,不过他以前在酒肆爱显摆自己的匠官身份,确实有不少人给他敬酒。
于是信了青年男子所言。两人很快熟络起来。青年男子点的酒比他买的要好得多,他就着下酒菜,不知不觉喝了大半壶。微醺之际,听见青年男子问道:“马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马三火自嘲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混吃等死。.k·a¨n¢s·h¨u_j*u+n/.*n+e?t\”他只会制火药,但兵器司如今不要他,他也无法申办烟花作坊,卸货跑腿之类的活他又干不来。青年男子摇头:“马大哥这身本事,若就此埋没,未免太过可惜。”他探身过来,低声道:“我这里有个去处,不知马大哥感不感兴趣……”马三火听完,冷笑道:“你们好大胆子,这可是掉脑袋的事。”青年男子笑了笑:“富贵险中求,难道马大哥甘心下半辈子做个废人?”马三火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道:“要我加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随即提了自己的条件。青年男子拧眉:“这事怕是不好办,她毕竟是朝廷命官……”马三火嗤笑:“区区一个匠官你们都不敢动,好意思说自己是做大事的?”青年男子一噎。“好吧,那便依你。”马三火举杯:“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翌日,冯清岁刚回到宗府,正要出门遛狗,戚玉真突然找上门来。“夫人,您有没有空?我想请您帮忙救个人。”冯清岁立刻吩咐五花回院取药箱赶车。而后问戚玉真:“谁受了伤?”“闻既明。”戚玉真回道。随即将事情经过告诉她。“闻既明就住在我隔壁,我们同一时间回到各自院门口,他下车后往我这边走,打算看孩子。”“我刚下车就有个乞丐端着碗走来,但我在琢磨火铳弹丸的火药配比,一时没有留意,直到耳边传来闻既明的呼喊声,才扭头看了眼。”“那乞丐揣着刀朝我刺来,我来不及闪躲,闻既明推开我,挡了那一刀。”她一脸忧色。“那把刀刺进了他的腹部,他院里的护卫闻声而出,把扮成乞丐的刺客打跑了,我立刻就来找您了。” 她刚说完,五花就将驴车赶了出来。冯清岁招呼道:“带路吧。”戚玉真点头,随后上了自己坐过来的马车。到了闻既明的居处,已有大夫候在那,踟蹰道:“这刀身有点宽,我不敢拔……”怕拔刀后加速失血,反倒要了闻既明性命。闻既明闻言,把自己的后事都想好了。正要吩咐小厮,戚玉真领着冯清岁走进来。他忍着痛道:“玉真,你来得正好,我有不少东西要留给你和俩孩子,首先是现银,我大概有……”戚玉真打断他的话:“等你快歇气了再说,先让冯司丞看看。”闻既明:“……”京中最擅治刀伤的大夫都没辙,冯司丞看了又有什么办法?但他知戚玉真迷信冯司丞,唯有把遗嘱咽回去。“麻烦冯司丞了。”冯清岁观察了一下他伤口处渗出的鲜血,见血量不多,血色也很鲜亮,估计不曾伤及肝脾。又伸手触摸了一下他的腹部,没有膨胀迹象。便先用棉布按压止血,而后拔了匕首,快速清创缝合,敷上金疮药,绑上腹带。而后开了个方子给闻既明的小厮。“按上面写的煎药服药。”又叮嘱闻既明:“卧床休息十二个时辰后才能起来活动,刀口不能沾水,不要吃辛辣刺激或者寒凉的吃食……”闻既明神色恍惚。这就……完事了?冯清岁笑道:“你运气好,没伤到肝脏、肠道和大动脉,不然就悬了。”闻既明反应过来,感激道:“是冯司丞医术好,帮我捡回了一条命。”说完看了眼尚未离去的大夫。大夫:“……”他跟冯司丞能比吗?刀身那么宽,就算只刺伤腹壁,拔出来也可能止不住血,他又没有冯司丞这手缝合本事,当然要慎之又慎。他厚着脸皮上前请教:“请问冯司丞缝合用的什么线和手法?”冯清岁详细和他说了。他感激不已:“多谢冯司丞赐教,草民行医十年,不如冯司丞一番点拨。”冯清岁笑道:“你若想精进,可以看看太后出的医书,我的医术,是跟太后学的。”大夫如获至宝。拜谢道:“草民这便去书坊买书。”说完躬身告辞。闻既明讶异道:“冯司丞的医术,是跟太后娘娘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