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在这件事中，砂金也是被动的。艾尔海森更倾向于这个可能性，因为砂金初到提瓦特时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不似作伪。

这样一分析，幕后黑手的身份呼之欲出。正如艾尔海森先前所猜测的那样，愚人众执行官博士拥有着无可避免的巨大嫌疑。并且，通过后续砂金的一系列动作也可以作证，他在这段时间开工作室、谈金融业务、派下属去至冬，这一切都证明他们所怀疑的对象一致。

艾尔海森的眼神暗了暗，不管那个愚人众执行官在筹划什么阴谋，将卡维牵扯进去，是艾尔海森无法容忍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截树枝——那是纳西妲交给他的，世界树的枝丫。他从那维莱特那里得知，原始胎海之水一定程度上可以联通异世，而世界树的枝条，可以穿越天空的裂缝，去寻找迷失的人。

不过，要让世界树精准定位到卡维的位置，还需要一样东西，那就是与卡维有血缘关系之人的基因。

一只鸽子挥舞着翅膀，停在了艾尔海森的脚下。他垂眸，鸽子的眼睛通红，让他想起了一双类似的眼眸。

他转身离开，踏上去往法拉娜家的路。

这件事没必要让法拉娜知道，他只需要趁人不注意，找一根法拉娜的头发就行。

白鸽纷纷起舞，羽翼震动掀起气流，飘向了高天之上。

*

“砂金先生病得很严重吧？我可以帮你。”

戴着面具的男子坐在砂金和拉帝奥对面，砂金的幻觉确实如他所说，已经严重到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了。然而公司部门那边不能长时间请假，阿尔法星的项目还没有进展，他答应过南风要帮他报仇，因此，即使拉帝奥百般阻拦，他也预定了两日后去阿尔法星谈判的行程。

“朋友，故弄玄虚在我这里毫无用处，不先自报家门吗？我不喜欢和没有礼貌的人做交易。”砂金靠在椅子上，幻觉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但他仍然强撑着。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砂金总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精力，真是让我佩服。不过——”男人话锋一转，“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砂金咬了咬唇，强迫自己清醒：“不劳您操心。”

“别挣扎了，你们应该找到最重要的病因了吧——虚无，任何人都无法逃脱的虚无。恕我直言，砂金先生，要想治好你的病，你必须换个环境。”

拉帝奥按住了砂金的手腕，阻止他用过激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他冷冷看向大言不惭的男人，问：“你有什么理论依据。”

面具男子摊了摊手，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如果只有虚无，砂金先生的病还不至于如此严重。但你们似乎忽略了一样东西——忆质，丰富的忆质弥漫在空气中，只要你还在呼吸，你的幻觉就永远不会停止。”

砂金的手指轻轻弯曲：“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离开拥有忆质的环境，我会送你去一个……治病的好地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男人笑了：“我不需要信任，砂金先生，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如果想好了，就拨通我的电话。相信我，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话毕，男人起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人群中。砂金的眼睛已经彻底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了，他只能拜托拉帝奥：“教授，只能麻烦你送我回宿舍了。”

拉帝奥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说他聒噪，两人放慢了步子，朝着宿舍走去。

“他不值得相信。”拉帝奥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砂金摇头：“教授，我别无选择。”

拉帝奥知道没人能阻止砂金的决定，但他看着砂金如今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冒出一丝可以称得上是愤怒的情绪：“所以，这也是一场赌局？”

砂金笑了笑，他撑着拉帝奥的手臂，凭借听觉将头转到面对他的方向：“不知道拉帝奥教授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筹码？”

拉帝奥许久没说话，一直到他们快走到宿舍，拉帝奥才出声：“你想要我做什么？”

砂金弯了弯眼，逻辑清晰地分析道：“我要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可没有好下场。教授，后天跟着我去阿尔法星吧，等到谈判完毕，我就答应那个人的条件，去看看他口中能让我病好的地方在哪。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消失不见，就要麻烦你找到我的位置，并送一小队公司的人过来，我需要他们做事。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吧？”

拉帝奥轻嗤：“你就是这样压榨员工的。”

砂金得意扬眉：“我能给的好处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