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杀我!“
曹旺挣开韩昭的钳制,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当年我是一直跟着大夫人的......"
"我倒不知母亲留下的老人,如今都成了卖主求荣的祸害。"
就在众人骚动时,月洞门转出一袭月白锦袍。
沈念卿腰间玉带轻叩剑鞘,玄色蟒纹官靴踏上燎着火星的青砖。解了身上的雪青色披风罩在叶知鸢肩头:“对不起,我来迟了。怎会搞得这样狼狈。”
随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曹管事的苦劳,指的是在鬼市低价售卖叶家的粮食么,还是指为了自己在东宫的儿子借国公府的资产孝敬东宫呢?"
听到沈念卿说道自己的儿子,曹旺突然不再挣扎,刘妈妈忽然发出厉鬼般的嚎哭,额头不断地磕在青石板上,不一会便染红了一片。
却见沈念卿从袖中抽出鬼市老板墨迹未干的供状,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记着曹旺这些年的走私勾当。
"西郊粮仓张茂才,东市银楼陈守义......"沈念卿信手展开卷轴,惊得前排几个管事扑通跪下。
"诸位都看到了,是想要在这庄子上继续体面,还是等我一个个念出来?让国公府一个个去查。”
当日午时,十二名庄头捧着账册在小院堂外长跪不起。叶知鸢立在滴水檐下,看沈念卿手执紫毫笔在陈年旧账上勾画圈点。
黄昏时分,当最后一道铁锁扣上装银箱笼。灵溪将誊抄的新规张贴在布告板上,正写着“每月开仓三日接济佃户”的朱砂批注。
晚风吹起被撕掉的旧规,缓缓地落在不远处荒地的两个小土包前。
沈念卿指尖拢了拢叶知鸢的狐裘,薄唇掠过她耳畔:“天凉了,当心染了风寒。”
叶知鸢顺势靠在沈念卿胸膛。“别说话,让我靠一会。”
余光瞥见院内白海棠。就像此刻各庄头送回的账册,明面上终究是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