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关注，而不是对这个行业的认真。

正如同自己爷爷说的，他前途无量的，干嘛要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放在这个丧乐上？

那不是傻ber吗？

不过……

方景摸索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丧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丧乐并不是为了让人感受到悲伤，将悲伤传递给其他人，而是为了缓解众人心中的痛苦吗？

不仅仅是丧乐。

甚至是很多传统的民乐。

就算是二泉映月，即便听上去似乎是悲伤的，但是他的内核却是热情，热爱。

对生活以及生命的热爱。

方景将身体依靠在椅背上，眼睛缓缓合上。

如果自己爷爷说得没错的话，自己的霓裳曲，演奏错了。

自己当时主要想要表达的，是那一种清凉冰冷的情绪。

让在场众人心中的气压都低了许多。

但是……

霓裳曲其实并不应该是这样的。

霓裳曲其实也是一种美好，一种期望。

他是人们对月亮的期望。

众人将心中的情绪传递给月亮，借以月亮传递给他人。

这才是霓裳曲的本意。

虽然它是诉说着关于月亮的一切，但是实际上，它还是在接着月亮说人。

自己的演出错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只是让陈柏渠伤心难受，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事情的原因。

他看到了陈柏渠的记忆。

他也知道了陈柏渠将这段记忆给尘封。

他比陈柏渠更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清楚，这一首作品究竟意味着什么。

正如同他爷爷说的那样。

他不应该让陈柏渠难受。

而是应该让他感受到开心，感受到喜悦，感受到许久之前，当他还小的时候，从他姐姐那里感受到的力量。

所以……

方景猛然睁开眼睛，看向身边认真开车的陈材，沉声道。

“回去。”

“去哪？”

“你爷爷家，我有了新的想法，我知道这一首作品应该怎么演奏了。”

方景非常认真地对着陈材道。

“抱歉，我之前的演奏出了问题，我不应该抱着那么轻浮的态度去演奏，正如同我爷爷说的那样，音乐应当是给予人美好，而不是让人痛苦，所以，我想要弥补。”

“……”

陈材沉默，随后缓缓将车停靠在车边，打开双闪，将车门打开，走到方景身边，将副驾驶的位置拉开。

“那你开，我开车还是紧张。”

“你就不想问点什么？”

“没什么好问的，我就是自己出来练车，刚好你想要给我爷爷演奏，我去蹭个音乐罢了，仅此而已。”

陈材摇头，将方景塞到主驾后，自己一个人在副驾坐下，系好安全带，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双腿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你的音乐，加油。”

“多谢。”

方景笑了笑，将车辆发动，向着来时的路驶去。

之前从那边开过来，用了二十多分钟，但是却并没有开多少公里，车辆基本上都以一个蠕动的状态前进。

但是现在，驾驶换成了方景，那就不一样了。

他快速踩下油门，车辆猛地启动，向着陈柏渠家驶去。

10分钟不到，他便将车辆停靠在陈柏渠的楼下。

陈材与他同时下车，两人向着楼上跑去，来到了陈柏渠的门前。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

陈材走的时候，因为锁老旧的原因，并没有关好，因此两人直接推门而入。

或许是因为太阳沉入云雾后的原因，屋内略显暗淡，让屋子中央的棺材变得有些阴森。

不过此时此刻方景管不得那么多。

他跟着爷爷看过的棺材多了，里面真死人的都见了不止一个。

因此，他拿着自己的箫站在陈柏渠的棺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抱歉，但是，对不起……”

他将手中的箫举起，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气息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