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豪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不由抬头望向舞台上的方景。

此时此刻，音乐厅内一片寂静。

但是他却仿佛能听见音乐在他心中的继续流转。

什么叫做余音绕梁。

王子豪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了余音绕梁的存在。

余音绕梁并不是真的在屋子里还有声音，而是将这声音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王子豪看向方景的目光充斥着羡慕以及憧憬。

他真的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跟方景一样，站在这样的舞台上，将他的音乐献给所有前来聆听的观众。

会一门乐器，真的好好啊。

边上的陈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也被方景的音乐所打动。

就他那闭上眼睛发呆的模样，便能感受到他对于音乐的喜爱。

他想要继续沉浸在音乐之中，不愿意睁眼回归现实。

除了陈材王子豪两人，周围的其他人也各自都有各自的动作，各自的想法。

但是他们极为统一的一点，便是他们对这一首霓裳曲相当喜爱。

特别是之前民乐团的那些人。

很多人的脸上都有那么一些尴尬。

正如同方景说的那样。

如果说方景这个是霓裳曲的话，那么他们之前演奏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破衣曲吗？

他们演奏的是真的烂。

他们头一次有这么清晰的认知。

因此他们只能将视线移开，不愿意看向舞台。

当然，这些是民乐团的人。

至于交响乐团以及其他那些过来凑热闹的人而言，他们就简单了。

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仅仅只有对音乐的喜爱。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在舞台最前面的那位拉着二胡的老头沉默，伸手轻轻擦拭去自己眼角的水渍，平静地开口道。

“你叫方景？方端隆是你爷爷？”

“嗯，对，我之前应该说过。”

“方端隆……他不是说他不希望他的孩子，他的孙子继承他的衣钵来着？为什么你的演奏会……这么漂亮？”

听到那二胡老头的话，方景不由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啊？我也没有继承我爷爷的衣钵啊？”

“嗯？没有继承衣钵？那么你……”

“我就是跟着我爷爷学了学，作为我业余时候的爱好，仅此而已，谁会把这行当成自己的主职啊？”

方景的视线看了一眼周围的乐手，突然感觉自己可能有些不太礼貌，连忙补充道。

“抱歉，我的意思是去搞丧乐，不是说搞民乐。”

“你不用解释的，我懂。”

二胡老头点了点头，对着方景开口道。

“我认识你爷爷，我跟你爷爷见过几次面，所以在听到你也在搞民乐的时候，我有点惊讶。”

“是的，我爷爷只是教我，让我自己学着玩，并没有让我奔着接他衣钵去。”

“很正常，如果我也有个孙子，我大概也不想他接我的班。”

听到这里，方景一愣，不由开口道。

“您……还没有孙子？”

“我六十不到，没有孙子不是很正常，现在你们这群年轻人的，一个个都不肯生孩子，我怎么抱孙子？”

那人听到这就如同被刺痛了一般，对着方景吹鼻子瞪眼道。

对此，方景只是无奈摊手。

他老爹五十不到，他爷爷六七十，所以他还真的不太清楚这人的情况。

那人似乎也只是稍微发了一点脾气，便叹了一口气，对着方景道。

“对了，我能问一下，你之前说的那个c-的评分，究竟是什么吗？”

“那个啊，那个应该算是我自己的一个评价吧？我一般听作品或者演奏作品，都会给一个评价来着。”

“那么你刚刚的演出呢？如果我们的演出连c-都没有，你刚刚的演出达到a了吗？”

“我刚刚的演出？”

方景看了一眼系统给自己的评分，不由笑着摇头道。

“a哪来那么容易的，我这一首作品才只是第一次接触演奏，甚至连乐队都没有，就是我自己的独奏，刚刚的演出我勉强有个b就差不多了，b+都不指望。”

“你刚刚的演出连b+都没有？”

二胡老头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