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今甜眯了眯眼,直接拒绝:“我不需要,谢谢。”
尤映梦诧异的挑了挑眉,“倒是很少能见到周小姐这么不好奇的人。”
“倒是很少见能到尤小姐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周今甜模仿着她的语气,呛了尤映梦一句。
尤映梦将手里的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她声音很婀娜:“你会想听这个故事的,关于阿铮在这个世界最珍惜的女人——他的母亲,与你父亲的恩怨纠葛。”
“怨”字被尤映梦咬的很重,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
周今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恩有什么怨,那都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是么?”尤映梦扯了扯嘴角,“周小姐能这么不在乎,但你能笃定阿铮不在乎吗?”
这就取决于故事中,到底是谁亏欠了谁了。
夜悄然降临,消毒水的气息弥漫了每一个角落。
尤映梦离开之后,周今甜还是打开了那支录音笔,全程都是纪老爷子在讲话,背景声中夹杂着棋子落盘的声音,估计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人就是纪铮。
她听完了所有的内容,内心被狠狠地震撼到了。
但不是被这个故事而震撼,而是因为倾佩于纪老爷子编造故事的能力。
她了解自己父亲的为人,如果真如纪老爷子所说,周父是那么一个自私混蛋可恨的男人,那她或许真的与周家断绝关系了。
所有的事情,只要周父一醒来,一定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周今甜是第二天去的亚泽,她很顺利的就上了总裁办。
亚泽员工素质普遍高尚,但还是避免不了一些爱讲闲话的“苍蝇”,他们都盯着昨天的几篇报道死死不放,认为周今甜和纪铮早就貌合神离了。
关临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麝香猫咖啡放到了纪铮的办公桌上,他昨天离开公司的时候,纪铮还没走,今天来的时候,纪铮又在了,于是便问道:“纪总,您昨晚该不会没回家吧?”
纪铮“嗯”了一声,眼底一片乌青。
关临想到了正事,“昨天晚上尤小姐去医院找太太了。”
“医院?”纪铮抬起眼眸问道。
关临点点头,“我让人查了,太太前天就急性阑尾炎发作,昨天一早是被池景深送到医院里去的。”
“她有没有事?”纪铮声音很哑,他不在乎其他的事情,只关心周今甜的身体。
“太太挂了水,好很多了。”
周今甜刚走出电梯就被拦了下来,两个壮汉的黑衣男人用手挡在了她的身前:“纪太太,没有纪总的准许,您不能进来。”
周今甜瞥了两人一眼,他们既然称呼她为“纪太太”,那一定是清楚她的身份的,之前都从来没有这样的规定,其中一定有原因。
“那麻烦你们帮我叫一下关助理可以吗?”周今甜不想为难别的员工,礼貌恳求道。
其中一个黑衣男点了点头,“那您稍等。”
他进入纪铮的办公室,向两个人汇报了这件事情,关临打量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纪铮,开口道:“你让太太先等一会儿,给她端凳子倒杯热水,别让她累着。”
“是。”
办公室的日光灯很亮,窗台上的檀木味香薰味道很好闻。
关临挠了挠头,提醒道:“纪总,太太正在外面等着见你。”
“让她回去。”纪铮用手松了松胸口的深蓝色领结,冷静平淡的黑眸里氤氲着一些异样的情愫。
关临有些不舍,“太太病都还没有痊愈就来找您,直接让她回去会不会太......”
“残忍”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关临就被纪铮一记凌厉的眼神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领命灰溜溜的往外走了。
纪铮内心烦躁不已,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根烟,脸上虽然是云淡风轻的,可内心却早已波澜汹涌了。
他站了很久,还是没点燃那支烟。
现在他束手无策,只能暂时冷漠着周今甜,这是唯一能保护好她的办法了。
关临真的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办公室里是一尊金佛,办公室外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小祖宗,他抿了抿唇道:“太太,纪总今天真的有很多工作要忙,你就先回家吧,好吗?”
“你让他忙呀,我不忙,我可以在这儿等他结束。”周今甜喝了一口温水,觉得腹部那儿隐隐作痛。
关临瞧见她一只手摸着右下腹,很担忧她病情复发,语气真的是再三斟酌,深怕刺激到周今甜,“您在这儿有什么好等的呢,多无聊啊。”
“关助理,既然你这么担心我的话,就放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