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苑到了将军府门口,还未开口说明来意,侍卫见了她便先恭敬的把她请了进去。
钟苑有些纳闷。
侍卫看出她的疑问,解释道:“将军吩咐过,若是殿下前来,让属下即刻请殿下进去。”
“你们将军知道本宫要来?”
侍卫笑笑:“属下并不清楚,属下只是按照将军吩咐办事。”
到了前院,管家福伯迎了上来:“殿下请随老奴到前厅用茶,将军正在处理军务,片刻就到。”
钟苑随着他到了前厅,桌上茶水点心皆已齐备。
福伯倒了一杯茶递过来,钟苑接过抿了一口,惊喜的问:“这是蒙顶甘露?”
福伯道:“是。”
这是钟苑母妃生前最爱喝的茶,后来也成了她的最爱,她已经许久没喝过了,再次尝到这个味道,记忆也仿佛一下被拽回了她母妃还在的时候。
福伯看她喜欢这茶,又把装着点心的盘子端过去送到她面前:“殿下再尝尝这个。”
“栗子糕?”钟苑放下杯子,捏起一块儿栗子糕微微笑道:“茶也好,点心也罢都是本宫最爱,雍将军果然耳目通天,连本宫的喜好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福伯脸色突变,辨不清她说这话是喜是怒,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恰在这时,雍洵舟赶到了。
他迈进门内,眼角含笑:“不是臣耳目通天,臣只是比旁人观察更细致一些罢了。”
“想要知道殿下的喜好并不难,况且为人臣的,讨主上的欢心也是分内之事。”
雍洵舟挥挥手让福伯下去,接着目光落在钟苑的手臂上:“殿下的伤可好了?”
钟苑活动了下手臂,神色轻松道:“已经不碍事了。”
“那就好。”他沉默片刻,又拿出一瓶伤药:“这是上好的玉龄膏,可以抚平一切疤痕,殿下或许用的上。”
钟苑收下:“多谢。”
气氛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钟苑忽然又道:“上次的事多谢将军帮忙了。”
雍洵舟知道她说的是方同那件事。
“殿下跟我用不着这么客气,若不是殿下帮忙我也不能就这么轻松的杀了李宵。”
“将军过谦了,即便有大公主的死士提前为你排除了山上的陷阱,但那座山易守难攻将军能以一百胜千人,深入匪帮杀了匪首却是你自己的本事。”
雍洵舟垂眸,默了默又道:“殿下今天来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吧?”
钟苑笑道:“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个问题好奇,方同的那些书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一个眼神雍洵舟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证据做到近乎完美,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雍洵舟当时人就在勤政殿从未离开,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这一切,只能说明他在宫中的眼线隐秘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
“其实也不难。”他坐在钟苑身旁,指尖一下下轻击着桌面:“只要找人按照那张帕子上的字迹伪造一些诗作信件,然后在辛玉回宫的路上找个机会把原先的信件掉包就行。”
听他这样说好像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仔细一想,辛玉带出去的那些人里就有他安插的眼线。
而且那么多信件,他得需要多少人才能在回宫路上这么短的时间内伪造出来?还要在辛玉回来的途中把这些伪造的信件掉包,他何止是手眼通天?简直就是神通广大!
钟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他了。
他这样的人,能跟他成为盟友当然最好,若是成为敌人,的确是个很可怕的存在。
难怪皇帝会如此忌惮他。
察觉到钟苑的神情有些不对,雍洵舟微微侧了脑袋问她:“殿下在想什么?”
钟苑回过神来,幽幽感慨:“我在想,将军的谋算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雍洵舟略一愣怔,旋即笑道:“殿下说这话倒是要让我惶恐不安了,只要殿下想,臣的这些人可以随时为殿下所用。”
他跟钟苑如今的关系……还不太稳定,他不想她忌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