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被心爱的女人误解,沈阶就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气她。
他郑重地说:“乔县主的事,你是知道的,我绝无半句虚言。”说罢,他又回味了一下顾简方才的话,总觉得不太对味,须臾后,方恍然大悟。
“分明就是你自己吃醋,还拿县主说事,县主知道了都要喊冤。”
顾简气急败坏地抽回手抱在身前,羞愤地喊道:“吃什么醋?你以为我生气是在吃醋?我还不是怕你在外头沾花惹草染了脏病传染给我!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肯放我走,我以后也绝计不许你再碰我!”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顾简见沈阶又作势要去拉她的手,直接一通乱打,然后推开他的肩膀起身要走,很快被他抓住手腕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顾简用力去锤沈阶的胸膛,看见他身上的紫色大氅,想起不久前他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抱的朱语堂,又是一阵难以克制的嫌恶。“我说了不许碰我!你给我放开!脏死了,放开......”
沈阶哪里肯轻易放手,他好不容易将她抢到身边,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
可顾简眼中的唾弃与憎恨深深刺痛了他。
顾简忽然发觉腰上的大手一松,骤然失去支撑,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然后她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将身上的大氅毫不犹豫地脱了下来,丢到一边。
寒冬凛冽,冰雪还未消融,屋内没有炭火,冷得刺骨,沈阶全身只余一件雪白的中衣,站在她面前,一双深情的桃花眼含着苦涩。
“现在总不脏了吧?”
顾简呆愣在原地,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便再次上前抱住她,低头欲亲吻她的唇。
顾简连忙将头后仰,还未开口,就听见他匆忙地辩解:“我没有亲过她。不管是十年前还是今日,我沈阶亲过睡过的,都只有你顾简一个人。未来亦是。”
什么亲啊睡啊,顾简又气又羞,干巴巴地反驳道:“你少自作多情,你就是同时和七八个女人,到米青尽人亡,也不干我的事。”
沈阶简直不知道她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说:“你太看得起我了,你一个人就够我米青尽而亡了,用不着七八个女人。”
顾简恨不得把耳朵捂上,咬紧牙关怒瞪他。
沈阶看出她的羞愤,问道:“怎么?你说我就可以,我说就不行?”
顾简从一开始便控制不好情绪,把自己折腾到脱力,仍说不过他,干脆偏过头去,抿紧双唇。
沈阶真的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了,小心翼翼地啄了啄她的唇角,无奈道:“你当我想去见她?我是为了拿回我舅舅的遗物。”
顾简一愣。
“我十八岁那年的七月十六,我舅舅一家在山西平阳被平阳知县买凶杀害,家中遗物被凶手和村民洗劫一空,朱语堂的大伯大理寺少卿朱德润当年奉命追查我舅舅的案子,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陆续追回几件遗物。”
顾简被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随之而来的是困惑懵懂:“大理寺少卿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遗物交给自己没有官职在身的侄女?”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沈阶低声道:“那时我情绪不佳,我与她又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她大伯一时糊涂而已。”
“哦,是么?”顾简冷笑。
难道不是因为他二人那时正浓情蜜意,情投意合,所以大理寺少卿才让他的心头所爱拿着他亲人的遗物去安慰他?
沈阶一眼就能看穿她又在乱想,急忙解释道:“她私藏我舅舅的遗物直到今天才告诉我,就是为了威胁我,你根本不知道她这人有多虚伪。”
“我与她断交,就是因为当初她以为我会因我舅舅一家的死而迁怒先帝,便怂恿我趁着先帝病重,与圣上争夺储君之位。”
但朱语堂太过自负了。沈阶自小在宫中最信任的人,除了他的老师,就是先帝。他绝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不起先帝的事。
“她为什么要怂恿你争夺储君之位?她想做皇后?”
沈阶道:“她是想做皇后,而我,只是她为家族争权夺利的工具。她发现我态度坚定,立马就设局嫁给了魏王。”可惜她这一步走得大错特错。
“你因为这样一个人冤枉我,实在是不讲道理。”
顾简心里发虚,面上仍不为所动:“那她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她摆脱魏王?”
沈阶目光紧紧锁住顾简,“是,但我没有答应她。她突然冲上来抱我,我马上就把她推开了,你都没有看见。”
言及此,沈阶发出一声叹息,又作委屈状,“她为难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