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阶负手而立,面容冷峻,“东西呢?”
朱语堂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身侧的茶案,示意他落座,语气轻柔:“我特意要了王爷最爱喝的六安茶,王爷不如先坐下来,看看这些年语堂的茶艺是否有长进,喝了茶,你我再慢慢聊。”
沈阶站在原地,沉声道:“我没有功夫陪你演戏,你如果不希望你大伯因此落得一个延误查案的罪名,就尽早把东西交还给我。”
朱语堂脸上有点挂不住。她印象中的他,从来不是这副冷若冰霜,难以接近的模样。
她安慰自己只是因为两个人太久没见,一时对彼此都有些陌生,理了理思绪,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说:“你我好歹相识多年,十年不见,王爷怎连一杯茶的面子都不肯给?”
沈阶眸色深沉:“你私藏他人遗物多年,我不将你送到衙门状告你已然是给了你脸面,你还想要我给你什么面子?”
朱语堂攥着帕子的手骤然收紧,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她将眼帘一垂作委屈状,声音细弱:“语堂不是有意隐瞒的。大伯将东西交给我那日,我们恰好吵了一架,我心里赌气,就没有及时给......”
“后来我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真的很不应该,可我又不知该如何向您开口,心里一再纠结,没想到半年后就被迫和魏王离开京城,再也没有机会亲手交还给您......”
说着,朱语堂眼睛一红,缓缓抬起头上前半步,一脸自责万分,哀痛欲绝的模样,带着微弱的哭腔:“是语堂对不住您,您心里若有气,要骂就尽管骂好了,语堂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