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臻给她的错觉太多了，差点儿都让她忘了自己的人生规划是什么。

──顺利毕业、找到工作、养活自己。

──还清欠霍家的债，彻底切断和这个家里所有人的关系，无论坏与更坏。

楼下餐厅的餐桌上，除了一碗和昨天晚上一模一样的小馄饨以外，还多了两个被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霍砚臻自己泡了杯咖啡黑咖啡，在看到江可瑜穿得是外出服下楼后，撩了撩眼皮子，他问道：“一会儿有事？”

手里调羹搅动着馄饨汤，江可瑜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嗯，回学校写论文，开春画展上要展览用的画也还没有全部完成。”

然后，校内有一份实验室助理的活儿，校外也偶尔也会有两三份当小时家教的安排，她需要挣钱，最好还是来得很快的大钱。

话音刚落，一张副卡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霍砚臻翻阅着桌角上的金融杂志，淡淡解释道：“生活费拿着吧，不够用再找我拿。”

这个月，他好像已经给第四回生活费了。

很多很多。

江可瑜慢慢吞吞地吃着碗里的小馄饨，最后一颗嚼完咽下肚后，才把那张卡给推回了桌子中央，她直言道：“你不用再给我钱了，我自己还有。”

她抬起头后，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早已把手中的杂志阖上，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抿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忽然，门铃声大响。

江可瑜差点儿被这道声音给吓一跳。

眨眼间，霍砚臻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靠在桌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慢慢沿着脊椎，向上轻抚着，嗓音十分沙哑：“宝宝，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嗯？”

“永远都不要嫌钱多。”

那张卡最后还是回到了江可瑜的手里。

她的耳垂还被这个男人给捏了一下。

霍砚臻准备上楼换衣服，“好了，你去开门吧。”

门铃声响过一阵之后就停了。

江可瑜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嘴后，才走到门前，一拉开门时，看到面前的男人后，心里有些发怔。

然后，她先把脑袋给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