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卧室的墙壁上都是晃动的光影,明暗交替着。
落地窗留了一道微小的细缝,外面的阳台上,霍砚臻正背对着,拿着手机讲电话。
他身上换了件米色的英式罗纹羊绒衫,很休闲居家。漆黑的碎发在日光照耀下,泛着一圈很慵懒的亮光,趴在栏杆上的背影高大宽厚,不过有些倦意。
连带语气都是漫不经心的:“嗯,网上的那篇报道是假的。”
“带回住处了,没让她进去。”
电话另一头,康美玲有些头疼,扶额说道:“这些狗仔记者就是叫人厌烦,写得报道腥风血雨的,造成的影响还大,方才连老爷子都来问我了。”
“既然事已至此,晚点等风波过去了,你再去相亲吧。”
“好。”霍砚臻回答果断。
江可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披散的长发都围到了脖子两侧,弄得皮肤痒痒的。
迷迷糊糊地听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到霍砚臻站在外面的阳台上,并且好像正在和他的母亲打电话。
──前天晚上,那个女模特没有进这屋子来?
床边摆放着那双雾霾蓝色的毛绒拖鞋。
犹豫了三四秒钟,江可瑜穿上了,然后慢慢吞吞地走向阳台。
太阳虽大,冷风叫嚣得也厉害,一靠近窗户打开的那条缝隙,明显周遭温度就降下来了。
江可瑜缩了下肩膀,就听见电话里,康美玲那道雍容典雅的嗓音问着:“阿臻,你现在身边如果有觉得不错的女人,可以告诉我。”
霍砚臻缓缓直起了身子,眼帘微低,低笑着出声回答:“没有。”
“都是玩玩的。”
他挂断了电话后,一转身就看见了贴着落地窗而站的江可瑜,身上套了件他的白衬衫,V字领口很低,薄薄的面料勾勒出了那截细腰。
夺人心魂。
让他恍惚了一瞬。
又想起刚才通话的内容,只是挑了挑眉。
眼前的男人走进主卧以后,江可瑜唇角露出了笑容,她像是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闻到空气中有带进来的淡淡烟味时,才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一大早就开始抽烟?”
霍砚臻没有回答,搂过她的腰肢后,低头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一下,他说道:“真乖,早餐想吃什么?”
原本江可瑜的回答一般都是“随便”“都行”,今天却停顿了一下,将耳边垂落下来的碎发捋了一下后,笑眯眯地回答:“小馄饨吧,我想吃。”
“嗯。”霍砚臻很轻地摸了两下她的头发,眉眼带着戏谑的笑意,“你怎么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江可瑜目光瞥到床头柜上那只瘪了快有一半的烟盒,小声嘟囔:“你抽烟都抽饱了吧。”
这话被霍砚臻听得很清楚,他似笑非笑,“这就管上我了?”
“没有。”
江可瑜冷冰冰地否认。
下一秒,她直接就被眼前的男人推到了床上去,熟悉的淡烟草味里还夹杂着缭绕的晨雾,感觉到大腿根处有一只冰凉的手正在向上时,江可瑜脸上的五官都团了起来。
她想要往后缩:“霍砚臻,不要了,昨天晚上已经……”
那枚红酒瓶上的软木塞,还被摆在了浴室里。
“昨天晚上怎么了?”霍砚臻故意问着,肆意道:“昭昭不是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我都快缴械投降了么。”
江可瑜脸颊不自觉透红。
身上的衬衫快要被掀开时,她手里忽然多了一支药膏,再回神,霍砚臻已经站起来了,还把她也给拉了起来,他的下颌线镀上逆光:“自己擦吧。”
“不然总是要去洗手,交不起水费了。”
江可瑜差点儿把手里的药膏挤爆。
堂堂霍氏家族继承人,交不起水费是什么话?
下楼前,霍砚臻还不忘提醒她:“多穿点下来,待会儿要见个人。”
卫生间的水龙头“哗啦啦”流水。
掬了两捧冰凉的清水拍脸,江可瑜觉得脑子还是没有能够彻底从糊涂中清醒过来,一件毛衣,她穿了三回,都是反的。
胳膊也抬酸了。
刚才她明明把霍砚臻在阳台上说的那句“都是玩玩的”,听得一清二楚。
却无动于衷。
所以,那个男人才会觉得她乖么?
这似乎不值得惊讶,她早该这么定位自己的身份,只是这几天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