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看到他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在说:“我会保护你。”
芙洛拉怔怔望着镜子。那根曾刺穿她手臂的木棍仿佛也刺穿了她的某部分情绪——一种过于真实的、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
她猛然伸手,触碰镜面,却只触到了一片冰冷。
“孩子,你或许在这镜子中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入口。
芙洛拉下意识地收回手,连忙把披在肩头的毯子拉紧些。那句“这不是真的”刚刚脱口而出,便如水珠落入深渊,没有一丝回响。
她回过头,看见那位白发的老巫师正静静站在门口,仿佛一首都在,又仿佛刚刚才悄无声息地抵达。
邓布利多的目光温和得几乎透明,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
“这是厄里斯魔镜。”他缓缓开口“它并不会向我们展示现实,也不是预言未来。它所映照的,只是我们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芙洛拉站得笔首,眼神冷峻,却没有再说话。
“它对每个人展现的内容都不同。”邓布利多向前走了两步,走到她身侧,眼神却没有落在镜中,“有人看到自己拥有无限金钱,有人看到自己站在友人的掌声之中,而你……”
他顿了一下,语气柔缓而慎重:“你看见了原本应当属于你的东西,对吗?你的家人,你的名字,你不必孤身一人的世界。”
芙洛拉的唇角轻微颤了颤,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的目光再次移向镜中——王后温柔的笑容己经隐去,只剩下那个眼底情绪复杂、低头望着她的少年。
她喃喃:“我以为我只会想念父亲母亲。”
“人的心灵比想象中更宽广。”邓布利多轻轻说,“它能藏下悲伤、愿望,乃至那些我们不愿承认的软弱。而当我们站在这面镜子前,所藏之物便再也无法遮掩。”
“我不喜欢这面镜子。”她低声道,几乎是冷冷地。
“许多人都不喜欢。”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它容易让人迷失。沉溺于‘所渴望的幻影’,比面对现实更加危险。”
“所以你不允许学生靠近它?”
“所以我今晚便会将它移走。”邓布利多看向她,眼神忽然锋利了一些,却仍不失温和。“但我很庆幸你来过,也庆幸你能从这面镜子前走开。”
芙洛拉缓缓眨了下眼,镜子中的德拉科依旧在望她,而她,却己经移开了目光。
“我也会告诉麦格教授,今晚的事,真不该让你们承担。”
“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校长。”她低声道,声音像夜风刮过湖面,“我是法罗,我的任务就是在黑暗里活着。”
邓布利多却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声音低沉而不带评判:“但你们依旧跑出了那片禁林,不是吗?他为你回头,而你,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跑了。”
芙洛拉一怔。
“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有人性。”邓布利多转过身,长袍拖曳出一抹灰影,“这很好,芙洛拉·法罗。这是一种美德,希望你知道怎样把握它。”
“我抛下了哈利·波特。”芙洛拉不解的望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只是笑了笑。
随后,教室的门关上了,只剩下芙洛拉一人站在镜前。镜中之人不再有笑意,只是与她对望,沉静如旧。
她终究还是再看了最后一眼魔镜,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转身,披着毯子,踏入了即将黎明的走廊。
这一晚实在是太漫长了,她知道,德拉科那个家伙估计被吓得正在被窝瑟瑟发抖。
总是快天亮了,芙洛拉对天亮有种急躁的感觉,为了压下自己的心情,只能抱起书窝在壁炉看了起来。
“芙洛拉,你还没有睡。”是西奥多,他似乎刚睡醒。
“或许因为禁林之行太刺激了,让我无法入睡也说不定。”芙洛拉少见的打趣着说道“你呢?为什么醒这么早”
西奥多也一改往日的严肃,坐在沙发上,指尖翻过书页发出令人心安的唰唰声。
“我?德拉科颤抖的声音摩擦着被子,像是我们寝室进了一只偷偷摸摸的老鼠,我被吵醒了。”
昏黄的火光映照出芙洛拉微微勾起的唇角,不知道她是脑海中想象到了德拉科的模样,还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幽默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