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赶紧把你那俩赔钱货交出来!女儿反正都要嫁人的,现在卖和长大了卖都一样!”
“还有你那老婆,身子那么弱,每天娇滴滴的,也干不了啥重活!这种人留着干啥?卖给村口的王老头得了!”
“把你老婆典出去,咱们老林家也能在荒年里谋条活路!”
这破锣嗓子,跟锥子似的扎进林见阳耳朵里。-g/g~d\b?o,o?k¨.!c!o*m\
林见阳脑瓜子嗡嗡的。
怎么回事?
他老婆女儿不是早就卖了吗?
他猛地睁开眼,脖子火辣辣的疼,像被粗麻绳狠狠勒过。
喉咙里还残留着那股子绝望的憋闷劲儿。
“我...没死成?”
他嗓子哑的厉害,跟破风箱似的。
什么玩意?
他明明蹬了凳子,绳子勒进肉里的感觉那么真...
林见阳眼神扫过土炕对面那堵被烟熏得发黑的墙。
墙上用浆糊贴着张旧月份牌。纸都黄了,边角卷着。
林见阳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几个大红字上。
1970年 9月13日?
轰!
他像被雷劈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不是他上辈子最想抹掉的那一年吗?
那个典妻换粮,亲手把老婆闺女推进火坑的秋天!
无数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这些恶毒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林见阳心尖上。
上辈子,就是这些话。
他像被鬼迷了心窍,信了这毒妇的鬼话!
什么为了老林家,什么活路!
全是放屁!
他老婆张楚楚身子是弱,可那眉眼,在这穷海沿子,是出了名的好看。
结果呢?
三婶哄着他把老婆典出去换口粮,才半年多,人就没了踪影,死活不知!
他西岁的闺女小丫,刚会脆生生的喊“爹”,就被王金花哄着塞给了来收孩子的人贩子。
等他后来回过味儿来,天都塌了!
自己蹉跎了几十年,活的人不人贵不贵,在悔恨里熬干了血,最后孤零零吊死在这破屋里。
再看张金花一家?靠着他老婆闺女的血肉换来的粮食,熬过了这七零年的饥荒!
吃得满嘴流油,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不行,绝对不行!
这次谁也别想碰他老婆和孩子!
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儿猛地从他心底窜出来,烧得他眼睛发红。
他得活!他得护住她们!
可这破身子,这饿得发飘的腿脚……拿什么跟这吃人的世道斗?
就在这绝望和愤怒顶到嗓子眼的瞬间!
嗡!
他眼前猛地一花!
不是饿的,不是气的。+1¢5/9.t_x?t\.*c-o·m*
是真真切切的光!
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凭空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下一秒,就狠狠地撞入他的体内!
林见阳猛地深吸一口气,想象中的痛感没有袭来。
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片空间。
十亩良田,一汪泉水。
泉眼中间有颗蓝珠子静静躺着。
这是...海神珠?
念头闪过,他全懂了!
这泉水能强身健体!这空间能种田能存粮!
有了海神珠。
赶海潜水? 鱼虾蟹窝儿在哪,门儿清!水下憋气也是小意思!
打猎种田? 山里活物跑不了!这灰地种啥长啥,贼快!
这要人命的荒年,饿不死他林见阳了!
他要让楚楚和小丫,顿顿吃上饱饭!过上好日子!
林见阳还没从海神珠的震惊里完全回神,那破锣嗓子又嚎开了,比刚才更刺耳:“阳子!聋了?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王金花叉着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见阳脸上了,带着那股子假惺惺的亲热劲儿。
“婶子可是为你好!为咱老林家好!你想想,现在可是能饿死人的年景!”
“你瞅瞅你那丫头片子,黄皮寡瘦的,养着也是费粮食!那城里来的好心人,可是出三十斤!三十斤白面啊!”
“还有你媳妇儿楚楚,那身子骨儿,风一吹就倒,能干个啥?卖给村口老王头,人家出五十斤大米!五十斤!”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