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上面铺满了新买的衣服,早上是依萍和她一起选了又选,才定好的。
完了,全完了。
俞太太说的那番话一首像魔音一样在她耳边缠绕:
“你是来侮辱我的吗?你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你的魅力?”
“你错了。”
“除非我死,否则你这样的人永远进不了我们俞家。”
可云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沿着眼角滚滚而下,烫伤了铺在下面的衣服。
依萍觉得奇怪,这些日子,展昀突然闲了起来。
他以前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倒是隔三差五来找自己。
只是,他现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即使跟自己在一块,也是心不在焉。
走在街上,寻寻觅觅的,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你有心事啊?”
展昀点头。
“什么事?”
“一个男人没有完成的大业。”
依萍听得糊里糊涂,什么?什么大业?
“你又在和我打哑谜啊?”
展昀白了依萍一眼,这哪是哑谜,都快明题了。
正当依萍还在绞尽脑汁解题的时候,突然疾步走过来一行人,差点撞到她,幸好展昀及时把她拉到一边。
不过,他们中还是有人撞到了行人,帽子被刮落地。
展昀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身体也僵硬起来。
“怎么了?”
“日本人。”
依萍有些惊慌失措的问:
“日本人?他们怎么会跑到租界来呢?”
“他们穿的那个样子,我以为是车夫。”
确实,如果不是那人帽子掉落,展昀也认不出对方是日本人。
日本人前额的头发剃的较高,跟中国人有明显区别。而且,他们的鞋底一般带有铁片,走起路来要更响。
前面带头喊着抓人的日本人,口音也带着日本独特的生硬。
他们之所以伪装成贩夫走卒,是想隐藏在闹市方便追捕他们的目标,同时也避免了租界向他们问话。
表面的和平他们暂时还不想打乱。
听展昀说完,依萍才有所了解。
同时,她有些着急地说:
“他们来抓的一定是都爱国人士,如果被他们抓到怎么办呐?”
展昀默默看向日本人消失的方向,语气沉痛: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