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给他了一面‘模范商家’的旗子。
这可了不得,以后他再运输这些棉布到内陆的时候,可以首接挂上,日军的检查就不会那么严格了。
忙了这么些天,总算有件高兴事,展昀脚步都轻快不少。
翻出工厂这个月的账本,展昀核对着账目。产出的棉布一部分运给了内陆,还有一部分卖给了各地商号,剩下的一点‘贡献’给了伪政府,换来了一面旗子。
幸好,工厂在租界,否则还不知道要‘贡献’成什么样。
他拿着算盘敲敲打打,不知不觉忙到了深夜。
揉了揉眼睛,展昀合上账本。
夜色如墨,长街空荡,他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最终消失在街角。
回到玫瑰园,看着开得正盛的玫瑰,他突然醒过味儿来。
只剩一周了!
看来自己要快一些才行。
宋媛清的动作很快,没两天便打探好了消息。
现在确实有一条从印度经西藏转西川的路线,这条线路相对隐蔽,一般的人是不知道的。
由于路途较长,环境险恶,运输费用很贵。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
得到这个消息,展昀的心才落在肚子里。
要不然他根本无法专心筹备自己的事。
宋媛清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说完就走。
展昀本想‘沉默是金’,但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有什么事,你说吧。”
钟述衡的手指紧紧攥着桌下的袍子。
看他的样子,不像什么好事。
展昀抬眼看了一下,说道:
“最近听到了一些消息,好像宋懋声想和袁望勤攀亲家,有意撮合媛清和袁家的小儿子。”
“我想媛清一定是不愿意的,但又不能和家里撕破脸,所以......”
所以她最近才如此憔悴,做什么都意兴阑珊。
一股刀锋切断了钟述衡的呼吸,让他有瞬间的空白。
他想他需要呷口水让自己冷静。
只是,他有些走神,手指首接碰倒了杯子。
那杯子咕噜噜滚到桌边,摔到地上,碎了。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说不定媛清会想到办法。”
钟述衡沉默不语。
“或者,你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展昀意有所指地问。
做什么?
他和宋媛清现在一点名分都没有,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