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很紧张地过来找他,说家里有人来电话,谁生病了之类的。”
“他让我上来说一声,处理好家里事,马上过来。”
可云点点头。
家里人生病,着急是一定的,只是依萍这边应该怎么办呢?
在俞砚鸣说话的一瞬间,依萍己经竖起耳朵听了。
家人生病?
是天津的家吗?一定是了。
司机那么着急,可能是很凶险的病。
那展昀岂不是要回天津?
那他要多久再回来呢?
依萍的心满满的不确定,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她着急又担忧,却不愿意拉下脸去问问情况。
展昀这边,正匆匆去往郑老板那里。
属下的原话是:晚上有些凉,孩子们伤风,家里药吃没了,情况紧急。
这句话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字面意思,对于展昀来说,是一道密语。
他们的人可能己经来不及一层层的传递情报了,改用这种冒险的方式。
那边一定是撑不下了,否则不会如此着急。
想到战场上的分分秒秒都是决胜的瞬间,展昀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焦躁。
为什么他能做的如此有限?
他二哥就是在战场上受伤,断药后,伤口感染死亡。
因为此事,父亲阻止大哥的行动。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从此,大哥杳无音讯。
会不会大哥也上了战场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展昀更煎熬了。
一定要马上把这件事办好,世事难料,说不定自己运过去的药能用在大哥身上。
快!
一定要快!
从郑老板那里出来,展昀又马不停蹄赶往仓库。
现在,关卡越来越严格,连英美租界的关卡难度都非比寻常。而且,欧洲那边也在打仗,药物同样供不应求。
虽然,运输药物的事己经化整为零,但战时药物稀缺性是无法改变的。
“老祁,今天晚上从渡口用小船运走。”
“那里私船多,先用私船运出上海,中间再倒上大船。”
“东西运到香港,从广西那边想办法运到内陆。”
老祁点头,只是现在人手没有以前充裕。做起来难度有些大。
展昀想了想,又说:
“还是分成两路,不能全都压到一方。”
“用私船向北运一部分,在陆地接头,从山东运过去一批。”
老祁应下,这样做是保险,可人手就更不够了。
但现在说困难也解决不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上。
事是不等人的。
趁着夜色,众人依次推着药前往渡头。
宵禁后他们不敢走大道,只能在弄堂里穿梭。
悄无声息,健步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