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的临时‘抱佛脚’是实质意义上的。~s,h!u·b`x!s`.?c.o-m?
这个时期的报社都供奉文昌帝君或者关公,书桓他们的报社选择的是文昌帝君。
现在案头上还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一条活鱼。
此时,方瑜正虔诚地闭眼祈祷。
等她祈祷完了,转过身就看到依萍调笑的目光。
“哎,没想到洒脱如方瑜,也会有如此紧张的时刻。”
依萍这样一说,方瑜更紧张了。
“我己经紧张地不得了了,你还要笑我。”
依萍过来拉住方瑜:“放心好啦,你的画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你画的那么好,故事又那么精彩,不知道多少人要抢着看呢。”
“到时候,全上海都知道有个美女作家横空出世。”
依萍突然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你出了名,还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好朋友。”
方瑜知道依萍在逗她开心,于是傲娇地说:
“哼!”
“那要看我心情。”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走出去,正巧碰到领报纸的报童。
今天他们要免费派发一千份报纸。
报童瘦弱的肩膀又抱又扛的也只拿了几百份。
依萍看着那报童的背影,说道:
“干脆我们也去派发报纸好了,说不定还能听到读者的反馈。~小-说+C!M^S· !免?费+阅?读!”
“好!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好想这么做。”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派发报纸了。
他们在几个主要街道分别派发。
依萍站在霞飞路的一家咖啡馆前,将报纸发给进出咖啡馆的人。
路上不时出现乞讨的人,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如柴。晃晃悠悠地从依萍眼前走过。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喃喃自语。
现在的租界很拥挤,战争开打之后不止日占区的百姓,连周围其他省份的难民也很多跑来租界的。
有钱的自然能买到一块安居之所,其他的只能挤在桥头、仓库,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依萍有些恍惚了,她下意识地把报纸又递了出去。
“谢谢。”
一句非常不标准的中国话。
依萍缓过神来,看到自己居然把报纸派发给了一个外国女人。
那女人一头金发,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依萍哑然失笑,自己真是糊涂了。
外国人连中国话都说不清,怎么能看得懂中国报纸。
“不客气。”
“你很漂亮!”
依萍有些错愕,这才仔细地观察对面这个外国人,发现她手上抱着一沓乐谱,后面背着小提琴。o?白?¨马μ>书??院.? ?免}费;阅]:读{
“音乐?”
外国女人挑了挑眉。
依萍有些好奇真正的外国人流行哪些乐风呢?
“方便借我看一下吗?”
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依萍手脚并用地比划着。
外国女人很和善,把乐谱递了过来。
她简单翻看了几下,里面有一些名曲自己还知道,更多的都是没听过的。
依萍不自觉地轻哼了一下,出乎意料的这些曲子有着别具一格的浪漫。特别是其中一张乐谱有些岁月悠长又带着悲伤的感觉。
她恋恋不舍地把乐谱还给对方。
“不好意思,耽误你太久了。”
外国女人耸了耸肩,说道:
“我叫汉娜。”
“我姓陆,叫陆依萍。”
显然汉娜懂的词汇并不多,她眼睛叽里咕噜地转了一圈,说:
“你懂音乐。”
然后,竖起大拇指。接着说:
“我去外滩——”
她用手比划拉提琴的动作。有时候,动作比语言来的要利索多了。
依萍懂了,她要去外滩拉小提琴。
“有时间我会去的。”
汉娜笑了笑,扬了扬报纸,与依萍告别。
依萍看着汉娜有些萧瑟的背影,若有所思。
忙忙碌碌了一天,终于把所有报纸都派送完了。
晚上,大家又聚在陆家吃饭。
每个人都兴奋地说着自己的状况,笑料百出。
依萍吃得不多,兴致也不高,白天看到的难民的影子一首浮现在自己眼前。
自己真是够扫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