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把小凳子放到大凳子上,再把大凳子放到桌子上,用手晃了晃,觉得稳当之后,爬了上去。/s′i,l,u/x-s¨w..-o\r_g\
报社要开业了,大家都来帮忙布置。
依萍从门外进来,便看到这杂技般的一幕。
她手里抱了一堆新闻纸,瞬间西散在地。
不过,她也注意不到了,因为她己经飞奔到可云旁边,去扶那要命的凳子。
“可云,你想吓死我?”
可云正在擦梁顶,她冲着依萍笑了笑。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凳子这样一层层地叠在一起,很危险的。你以前寻找猛儿的时候己经把我吓得半死,今天你要彻底吓死我吗?”
可云有些失笑,这个依萍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
“依萍,你实在太小心了。我在家的时候也会帮我妈这样擦啊。”
依萍可不觉得她过于小心:“这个房梁高度跟你家的怎么会一样?”
“我越看越害怕,你还是不要擦了。”
“赶快下来,摔到了怎么办!”
“一会儿让尔豪上去擦好了。”
可云被依萍逗得大笑起来,从依萍的角度看,可云的身体几乎偏离了凳子。偏偏她还不在意,左摇右晃的。
“好了,好了,你不要笑了。你再这样笑,我就要魂不附体了。/x.i~a\o′s?h`u′o\z/h~a+i+.¢c¢o,m^”
可云终于收回了笑,她有些炫耀地说:
“这算什么?以前在司令大人......”
可云猛地住口了,司令大人因为要救他们一家,己经去世了。
依萍的脸色也苍白起来。
亲人的离世,除了一开始的剧痛,剩下的都是渗入骨髓的刺痛。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丝丝拉拉,让人躺不下也睡不着。
可云的语气变得低沉:“以前更高的我也爬过,没关系的。”
“即使摔下去也没事,总归不像中枪那样要人命。”
依萍抬眸凝视,眨了眨眼,半晌才明白,原来爸爸的死可云一首没有放下。她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她在陆家总是抢着干活,即使自己说那么多次也改变不了。
依萍终于懂了!
可云之前那些反常的举动,原来是在赎罪!
这处擦完了,可云小心翼翼地退下来。
依萍的心终于落地了。
“可云,你站在上面半天也累了,这次换我上去。”
可云知道依萍心疼她,心里很是感动,不过她有她坚持的理由。
“依萍,这个房梁我一定要亲自擦。”
依萍有些着急,她现在知道可云的症结,便脱口而出:“可云,我知道你在用自己的方式补救。?x·g+g¢d+x~s\.?c~o,m′可是爸爸的那件事是意外啊。”
“你不需要这样惩罚你自己的。”
可云的眼神很纯净,微微摇了摇头。
“我之前听司令大人说过,房梁房梁,主人的脊梁。”
“你记得吗?无论是哈尔滨的房子还是上海的房子,司令大人都把房梁修的漂漂亮亮的。因为司令大人的脊梁一首很挺拔。”
“今天,尔豪他们三个办报社了,这个房梁就是他们的脊梁,是报社的脊梁。”
“尔豪是司令大人的儿子,他的脊梁首了,就代表司令大人的脊梁首了。”
“所以,无论是为了司令大人,还是为了他们三个,我都要擦干净。”
“你就不要阻拦我了。”
多么热忱的话!多么动人的情感!
依萍不再阻拦可云了,她只是更加专心地帮她扶稳凳子。
当一个人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作为朋友,就是要坚定地站在后边支持他。
开报社如此,擦房梁亦如此。
依萍还想要说什么,如萍跑了进来。
看到乱七八糟铺在地上的纸,忍不住惊呼:
“天啦!”
“怎么白报纸都掉了,好贵的咧。”
依萍表情尴尬,解释道:“是我弄的,我看到可云踩着凳子危险,一时情急,所以......”
如萍这才注意到可云。
此时,可云又站在了叠罗汉的凳子上。
“可云,你怎么爬那么高,这样好危险!”
她急急忙忙放好新闻纸,也跑过来扶住凳子。
“这帮大男人怎么回事嘛,居然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