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洗衣服的水却是彻骨的冰冷。她的手掌通红,整只手不自然的肿胀,更不要提因为搓洗而破皮的手指。
俞砚鸣摇摇头,她不是在干活,她是在自虐,她在惩罚自己!
他强硬地拉起可云,语气僵硬:
“你伤害自己,我是医生,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云挣扎不过,被俞砚鸣强制带到医务室。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不管可云怎么抗议,俞砚鸣都不为所动。
可云望着被医生包扎的像熊一样的手指,着急的动手就要拆掉。
俞砚鸣迅速制住她的双手,语气严厉地说:“不要胡闹!”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冷漠,让可云害怕的瑟缩了一下。
俞砚鸣自己有些严厉,转而说:
“我知道,那个孩子让你很伤心。但是,这不是个错误,这是个悲剧。而你,也不需要为这出悲剧负责。£¥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如果一定要找个责任人的话,那只能说是这个时代。”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孩子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
“如果你拿自己的生命去换孩子的生命,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
可云彻底安静下来,她把手尖深深地掐入手心,将那几欲冲出的呜咽声咽回去。
俞砚鸣长叹一口气,他走过来掰开可云的手,说道:
“没人不允许你伤心,哭也不代表懦弱,你懂了吗?”
可云的肩膀抖动起来,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苍白的脸上。
良久,可云才哑着嗓子说:“我懂了!我把伤养好了再过来。”
她站起身,慢慢地向门口挪动。
俞砚鸣看着那瘦弱的肩膀,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
......
可云就这样与俞砚鸣相熟了。
听俞砚鸣所说,他是个医学院的学生,平时没课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做义工。
可云是他见过对孩子的爱最强烈的一个,也是最愿意付出的一个。
可云听完这样的评价,只是甜甜一笑。自己哪有他说的那么好。
可云抱着一堆木桩走了过来,她艰难地躲过一个又一个障碍。
俞砚鸣不赞同地看着她,说道:“工作不是一天做完的,你不要总是像世界末日一样干活,好不好?”
可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只是觉得能多搬一些就多搬一些嘛!”
“而且,你绑的很快,我怕我做的太慢,拖累了你。”
俞砚鸣摇摇头,真是个固执的小女人。
可云跳过去看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木桩,眼里充满欣喜:
“俞医生,你真的太厉害了,每一组都绑的那么结实。”
可云查了查,又兴奋地说:“每一组都是七个,那不就是代表一周?”
“我知道周一的英文是Monday......”
说到这,可云的笑僵住了。
俞砚鸣也抬起头,可云说她没上过什么学。不过,她居然会说英文,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会说英文?”
可云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地说:“我只会几个,胡乱跟人家学的。”
俞砚鸣不觉得英文也能‘胡乱学到’,但他不想拆穿:“那你知道木头用英文怎么说吗?”
可云摇摇头。
“Wood。”
......
一个好老师,一个好学生。就这样在夕阳的余晖下笨拙地学着英文。
桩子一连弄了几天,终于弄好了。
俞砚鸣把这些桩子在孤儿院不远的空地上依次埋进事前挖好的坑中,然后填土,踩实。
他们要围出一个菜园子。
“你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俞砚鸣边踩边问。
“我看到孩子们吃的东西总是不够,而且他们还在不断长大,院里的物资会越来越短缺的。”
“而我——”
可云低下头揉着自己的衣角。
“我没有钱给他们买那么多吃的。”
“所以,我想我可以通过劳动,帮他们种菜,这样也能帮助他们,不是吗?”
俞砚鸣定定地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许下的是一个伟大的愿望,远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可云听他这么夸赞自己,眉眼弯弯,唇角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