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中酒,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愤然离去。
名媛们则有另外的战场。
她们此时在一个休息室,与外面的舞厅是隔开的。
在这里大家可以自在一些,有些人太累首接歪在沙发上。
洪曼容是这里面年纪稍长一些的,她是个寡妇。
丈夫以前是军人,战死沙场。
原本一个寡妇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但她还有些姿色,搭上了一些老板,所以这样的舞会也经常参加。
大家对她的身份心照不宣,却也不想招惹这号人。
真正有实力的不屑与她为伍,没有实力的也不敢得罪小人。
刚才展昀有给依萍介绍,依萍大概也能猜出她是个什么角色。
依萍不想跟其他人一样围在洪曼容周围,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旁边。
不过,不主动挑起战争,不代表不会被战争卷进来。
洪曼容举着酒杯走向了依萍,她咯咯咯的笑着,又招呼大家过来。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白玫瑰小姐。”
依萍知道来者不善,只是警惕地望着对方。
对面一个年纪有些小的女孩自言自语说道:“这个名字有意思,像戏台上的名字。”
声音不大不小,恰巧被洪曼容捕捉到。
她看了一周,满面笑意地说:“李贞妹妹说的对,这个还真是戏台上的名儿。”
“这位小姐是大上海舞厅的歌女。”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
洪曼容把‘歌女’两个字说的轻佻,让人不乱想都难。
依萍觉得很难堪,突然觉得跟展昀前来是个错误。
歌女的身份只会给展昀抹黑。
对了,尔豪也曾说过,自己在舞厅唱歌会给陆家抹黑。
依萍的指尖因为用力有些惨白,不过仍然克制,不想在这跟人起冲突。
洪曼容清楚的看到依萍的反应,看来这个小歌女傲气不小。
“不过,你们不要误会!白玫瑰小姐虽然在大上海,但她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下,众人的目光变成赤裸裸的鄙视。
当婊子还立牌坊的事在哪都不受欢迎。
依萍的血液全都倒流到脑部,她不能忍受人格和职业被如此践踏!
“洪小姐对我居然如此了解!看来洪小姐也经常去大上海。”
“可是我在大上海卖艺那么久,都不知道有洪小姐这号人。”
“看来洪小姐去大上海不是卖艺的。”
“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洪小姐是去——卖身的。”
说完依萍挑了挑眉,她从来不怕冲突。以前在舞台上和客人对骂她都做得出来。
洪曼容被戳中要害,心中愤怒滔天,扬手便打了依萍一个巴掌。
瞬间,依萍被打的偏过头去。
清脆的响声提醒在场的每一个人,事情闹大了。
有眼色的人立即跑去找展昀。
洪曼容周旋于男人之间,为自己谋取利益,可不就是卖身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依萍这样说出来,无异于让她赤身裸体的游街。
她不能忍!
洪曼容的声音变得尖锐,用手指着依萍大骂:
“你说什么?一个歌女也配在这里趾高气扬!你以为展昀会护着你?少做梦!”
“不过就是狐假虎威!”
依萍的脸被打麻了,她虚捂着脸庞,指尖发颤。她的脸热如烙铁,手却冰凉,她不敢真的碰触,仿佛脸上己经裂开一道耻辱的缝。
即便如此,听到洪曼容的侮辱,她依然冷声回呛:“我才不需要狐假虎威,只有真正的狐狸精才需要靠老虎的威严。否则洪小姐你的声音也不会这么大!”
依萍句句戳心,在场的人也乐得看热闹。
洪曼容的脸变得可怖起来,因为生气变得扭曲的五官显得异常骇人。
她对着带来的人大喊:“你们是死人吗?过来给这个小贱人一点教训!扒了她那层皮,看她还怎么傲气!”
两个穿长衫的人跑过来,制住依萍。
依萍心下惊慌,忍不住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说话间,其中一人用力撕扯依萍的衣服,旗袍瞬间便被撕破了。
一侧的肩膀露了出来。
依萍崩溃了,她可以死,但不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就在那人想再动手的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