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站起身来,看着门口出现的老妇人,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又不敢确认。-s?o,e¨o\.!i\n!f.o,
“哎呦,娘。”
乔氏抬头看了一眼门口出现的老妇人,放下手中的绣活儿,喊了一声,快步向门口走去。
“娘,您怎么回来了?”
“怎么也不让人捎个话回来,我让临峰去接你。”
苏长青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门口走进来的老夫人。
这才多久没见,老夫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老夫人身上的衣服是乔氏做的,之前十分合身得体。
虽然料子没有在京城的时候那么高档,但花样大气,款式端正,走在村里,看在别人眼中那绝对是独一份。
这不是普通妇人能够裁剪出来的款式,也不是普通妇人能够绣出来的花样。
就是那几道纽扣,整个北安村也没有人能够做得出来。
就这样体面的衣服,现在却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挂在老夫人的骨架上。
再加上老夫人头发蓬乱,白发似乎也增加了很多,身体给人空荡荡的感觉,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皮包骨头,眼眶深深的凹陷,松松垮垮的面皮不受控制的耷拉下来。·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怎么……这才多久,连你祖母都不认识了?”老夫人见苏长青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没好气地道。
苏长青尴尬的干咳两声错开目光,“我是没想到祖母忽然回来。”
“娘说的对呀,你若想回来让人捎个话呀,我们好去接你。”
老夫人哼了一声,用力甩动袖子,“你们若得知我要回来,怎么可能去接我,应该是会想办法一首把我丢在县城,让我自生自灭吧。”
老夫人一副受了迫害的委屈模样。
苏长青觉得冤枉,老夫人去县城又不是她做的决定,人也不是她送过去的,给她发什么邪火。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烧水,我要沐浴更衣,你们也不看看我成了什么样子。”
乔氏答应一声,赶紧招呼李氏。
两妯娌互相看了一眼,匆匆去了灶房,在灶房里嘀嘀咕咕起来。
整日在家有人伺候,去了县城,她去伺候两个男人。
老夫人哪里受过那般苦。
最关键的是,两个男人不会做饭,老夫人还得做饭,洗衣,收拾屋子。
这些活计她哪里会做。
折腾了这么久,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骨瘦如柴的样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苦不堪言,便跑回来了。?w_e*n_x^u-e,b~o·o?k′.,c.o¢m¢
“长青,你去把村里的大夫给我喊过来,为我诊脉,再开点补药。”老夫人迈步向正屋走去,对苏长青吩咐道。
这是他们新买的院子,老夫人倒是半点也不觉得陌生,知道哪里是她该去的地方。
“买了新宅院竟然也不跟我说,这是完全要把我踢出去。”
“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这个家我还是女主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呢。”
“我给你们谢家生了三个儿子。”
“有了儿子,你们才能有孙子。”
“谢家是靠我这肚皮开枝散叶的。”
老夫人的话越说越难听,苏长青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赶紧出了院子,给老夫人请大夫。
请大夫的空隙,她去了一趟书院。
老侯爷病好之后不能下地干体力活儿,便干脆在北安村开了一家书院。
这一次不是免费教学,便宜的收了一些束脩。
北安村的百姓普遍还是比较富裕的。老侯爷的束自然没有多收,他们也没有计较,家里农闲便将孩子送过来学习。
反正不过就是多认识几个字,会算简单的账目,不要做一个睁眼瞎就好。
在这个时代,能认几百个字,那就是厉害人物,走在人前,那也是能被别人高看几眼的。
至少去了城里,去酒楼做跑堂的也能认识菜单。
如若一个字都不认识,连个跑堂的小厮都做不了。
老侯爷见到苏长青,听了苏长青的话,先是惊讶,紧接着便面色阴沉下来。
老侯爷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能也预料到老夫人撑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跑回来。
既然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他也没有急躁,给读书的孩子们上完了课,这才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