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地狱的冷,是能冻结灵魂的冷。`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每一片冰棱都像刀子般刺入骨髓,我的仙力在这极寒中一点点消散。但我心中有一团火,那是董永站在我面前,张开双臂对抗天兵时的身影。
"紫衣,快走!"叶尘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他手持一柄闪耀着金光的仙剑,劈开了寒冰狱最后一道禁制。我的五姐青娥站在他身后,眼中含泪。
"五姐..."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青娥快步上前,用一件云霞织就的披风裹住我颤抖的身体。
"没时间多说,我们必须赶在换班前离开。"青娥拉着我的手,叶尘在前开路。我们像三缕轻烟,穿过天庭最隐秘的通道。
当终于逃出南天门,降落到那片熟悉的山林时,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三百个日夜的寒冰折磨,我的仙体已接近崩溃边缘。
"董永在哪里?"这是我恢复意识后问的第一句话。
叶尘——这个由老牛化形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在等你,但..."他顿了顿,"紫衣仙子,你必须做一个选择。\山.叶\屋! *庚_鑫¨蕞`全¨"
青娥接过话:"小妹,我们可以帮你暂时躲过天庭追捕,但若要永远与董永在一起..."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明白了。仙凡有别,这是天庭铁律。若要长相厮守,唯有...
"放弃仙籍。"我轻声说,却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你会失去所有法力,变成凡人。"青娥抓紧我的手,"寿命不过百年,会生病,会衰老,会……"
"会死。"我替她说完,抬头望向曾经居住的九重天,"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在寒冰狱里,每一刻都是死亡。"
叶尘递给我一面水镜,镜中浮现出董永的身影。他坐在我们出遇的湖边,手中摩挲着我曾经遗落的那根发簪。三百个日夜,他憔悴了许多,眼中却依然有光。
"他每天都在等你。"叶尘说,"即使所有人都说你不会回来了。"
我的眼泪落在水镜上,荡起一圈涟漪。那一刻,我看到了自己的心——它早已不属于九重天。-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
"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擦干眼泪,声音坚定。
叶尘展开一张地图,指向东海之外的蓬莱。"这是天庭管辖之外的地方。我们可以制造你们假死的假象,然后送你们去蓬莱。但你必须先..."
"自废仙根。"我接过话,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心口。那里有一枚无形的仙印,是父王在我五百岁寿辰时亲手点上的。
青娥突然抱住我,泣不成声:"小妹,你再想想!一旦失去仙籍,就再也回不来了!母后会心碎的!"
我回抱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蟠桃香气。"五姐,记得我们小时候偷看凡间吗?你总说那些凡人可怜,朝生暮死。但我...我羡慕他们。"
"羡慕什么?"青娥松开我,泪眼朦胧地问。
"羡慕他们能真正地爱,真正地痛,真正地...活着。"我望向远方,"在天庭的千万年,我的心从未像与董永相处的短短数月那样跳动过。"
叶尘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理解的光芒。这个曾为畜生的存在,似乎比许多神仙更懂得感情的真谛。
"决定了?"他问。
我点头,转向青娥:"五姐,帮我最后一次。"
青娥知道无法改变我的心意,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金针:"这是月老的红线针,能...能取出你的仙根。"
当金针刺入心口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全身。比寒冰狱更痛,却也更真实。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生生剥离——那是与生俱来的仙骨,是流淌在血液中的神力。
一缕金光从我心口溢出,在空中凝结成一朵小小的金莲,然后...消散了。
我瘫软在地,汗水浸透了衣衫。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但心中却有一种奇异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万年的重担。
"成功了。"青娥含泪微笑,将一粒丹药塞入我口中,"这是固本丹,能帮你撑到蓬莱。"
叶尘扶我起身:"董永已经在约定地点等你了。"
我最后望了一眼天空,那里有我的过去,我的亲人,我的一切...但前方,有我的未来。
"走吧。"我说,迈出了第一步——不再是七仙女紫衣,而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