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作闻言,魂儿都快吓飞了!
他本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此刻却又被推向了悬崖边缘!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磕得咚咚作响。¢欣/丸~ - ^神?占· .追*蕞*鑫\漳_节,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虽不能直接联系三王子殿下,但……但我知道如何联络到另一位大人!他一定有办法联系上三王子殿下!”
小兵丝毫不敢有任何隐瞒,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真的要身首异处了!
崔凛神色一顿,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硬的模样,缓缓点头。
“哦?此话当真?那便好。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敢有半句虚言……”
他话未说完,但那股子凌厉的杀气,已让细作如坠冰窟。
“将军放心!小人绝不敢欺瞒将军!”细作赌咒发誓。
“很好。”崔凛踱了两步,又停下,“即便如此,你总得吐露些有用的东西,否则,外人如何相信我是从你口中审出了机密?我总不能凭空捏造吧?”
这崔凛,心思果然缜密,既要交易,又要撇清自己,滴水不漏!
细作心中暗忖,此刻他已将崔凛视作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敢再有隐瞒。′1+4?k,a^n?s?h*u/._c!o~m?
那细作定了定神,竹筒倒豆子般将所知情报告了出来。
“回将军,小人……小人名叫巴图,乃是三王子殿下安插在青州军中的一枚暗棋。此次,便是奉命配合大军突袭青州大营!”
“谁曾想……谁曾想那赵毅回营的时间如此凑巧,打乱了我们所有的部署!功亏一篑啊!”
他脸上露出一丝懊恼与不甘,继续道:“后来,三王子殿下又想使出调虎离山之计,派出一支精锐袭扰后方粮道,意图引蛇出洞,分散青州守军兵力。”
“可……可谁知留守营中的残兵败将,竟然……竟然如此悍勇,硬是扛住了我们数轮猛攻……”
巴图越说声音越低,脸上充满了挫败。
崔凛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片雪亮。
这巴图所言,与钟懿的推测几乎一般无二!
他面上不动声色,对帐外亲兵吩咐、
“来人!将此人严加看管,捆结实了!若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是!”
待亲兵将巴图押下,崔凛整理了一下衣甲,目光深沉,径直朝着赵毅的营帐走去。
赵毅的营帐内,钟懿正悠然品茶,见崔凛大步而入,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_d.i.n/g.d`i-a_n/s¢h!u.k¨u\.?c.o/m?
崔凛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将方才从巴图口中套出的情报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他娘的!”赵毅听完,重重地一拍桌案,怒火中烧,“这帮北狄崽子,真是狼子野心,阴险狡诈!表面上议和,背地里却想着偷袭我大营!虚伪至极!”
钟懿放下茶杯,眼神锐利。
“赵将军息怒。此事,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巴图只是棋子,听他所言,阿骨啜真正的依仗,是我们军营之中,还藏着一个真正的内奸,这个内奸的身份怕是军中的高层,只有把他抓出来,才能高枕无忧。”
崔凛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钟大人所言极是。只是,阿骨啜不是蠢货,那藏在暗处的奸细,更不会是省油的灯。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难道,我们真要将那‘霹雳弹’的秘方拱手相送?”
钟懿嘴角勾起一抹智珠在握的浅笑,轻轻摇头。
“自然不会。北狄人如此看重此人,显然其在军中地位不低,甚至可能直接参与军机。明日,崔将军可召集诸位将领,便说钟某不才,受监军大人提点,又琢磨出了威力更甚的‘开山裂石雷’!”
“开山裂石雷?”崔凛和赵毅齐齐一怔。
“不错。”钟懿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届时,我会将一份‘秘方’,放置于一处显眼却又‘隐秘’之地,务必让那条毒蛇有机会窥知。而后,崔将军再‘顺理成章’地将其取走,送往北狄。”
崔凛何等聪明,瞬间便明白了钟懿的用意,眼中闪过一丝赞叹。
“妙啊!那份秘方定然是假的!但那奸细若亲眼见过‘开山裂石雷’的威力演示,焉能不起贪念?届时,真假难辨,由不得他不信!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将这份‘价值连城’的假秘方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