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看你演的电视,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江瞬倾也回她一笑:“是么,这是我的荣幸。”女人见他这么好说话,一时不禁放开了:“小伙子长得真俊,比电视上还好看。”只是大概怕打扰到对面的老人,她声音仍压的低低的。“阿姨过奖了。”女人说:“你给我签个名吧,过几天是我闺女的生日,我看她们年轻人兴这个,我要是能带给她一张签名,她肯定喜欢。”“可以,不过我没带什么东西。”女人一摸身上,也找出什么合适签名的东西来,她于是看向对面的老人:“先生,我去找个笔和本子来,您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成吗?”老人视线从书上移开:“去吧。”女人听了又看向江瞬倾:“劳烦你替我看着我们先生一下,我很快回来。”女人说完很快走了,那老人却没有再继续看书,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江瞬倾身上。“年轻人,你是过来看长辈吗?”“嗯。”老人又问:“那怎么坐在这里,不进去?”“我等人。”“这样啊。”老人将书和眼镜放在椅子上,伸手去拿自己的拐杖,手抓偏了,碰的拐杖倒在了地上,江瞬倾记得刚打照面时这老人腿脚明显不灵便的样子,忙过去将倒在地上的拐杖捡起来递给了他。“谢谢。”“您客气了。”老人拄着拐杖慢慢站起来:“人老了,坐一会儿身上就酸,不介意的话,陪我走走吧。”“好。”江瞬倾陪着老人走了几步,见对方要下阶梯,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到了平地他松了手,等到石桥又搀一把,沿着曲廊走到湖心的位置时,那护工阿姨回来了,她把手里的笔和本子递给江瞬倾,“江先生,你就帮我签在这上面吧,麻烦了。”江瞬倾很快签好了,把东西还回去。三人又往前走了几米,老人大概是腿不太舒服了,让护工阿姨搀自己回亭子里。顾景和停车的地方到疗养院走路得十五分钟,开车不要五分钟就到了,他常来这里,门口保安只看一眼就开门放他进去了,他找地方将车停好,取了一方精雕细琢的木盒往之前叫江瞬倾等候自己的地方行去。江瞬倾还坐在之前的位置,但旁边多了两个人,他定睛一瞧,不由愣了下。很快,江瞬倾也发现了他,他下意识从鹅颈椅上站起来,几乎是小跑下亭子到了顾景和面前:“你来了,怎么这么久呀?”“路上耽搁了一下?”“怎么了?”江瞬倾语气一下子紧张起来,自从上次顾景和被媒体围堵受伤后,他就有些草木皆兵,生怕他出门再被人堵上。“没事,是碰上小芹他们,多说了几句话。”注意到对方眼里的疑惑,他又补充道,“漾漾店里的员工,你好些年没见,应该不记得了。”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江瞬倾:“是她们啊,那还挺巧的。”“嗯,小姑娘还说让我带你去店里玩呢。”“那下回得空我们去看看。”江瞬倾说着话,不自觉挽住顾景和的手,刚挽了两秒意识到这是在外面又松开了,他视线转到顾景和另一只手上那木盒上,“这就是那字画?”“嗯。”顾景和说,“你拿给爷爷吧。”江瞬倾接过来,见顾景和迈步往亭子方向走,忙也跟上去,一边说:“我但看这盒子就很不便宜,这是谁的字画啊,你给我讲讲呗,别待会儿爷爷说起来,我什么也不懂。”“是元朝白焕章的字,这一副叫《给闲庭书》。”“我知道他,高中时在博物馆看过他的《顺安帖》,运笔娴熟,秀润遒媚,只是美则美矣,又似乎少些神韵,可我记得,他只有那一副传世真迹呀。”顾景和说:“这副字是今年才面世的,是白焕章晚年遗作,写给他的长子白闲庭的,是示儿书,言辞中能看出他身体很不好,所以也掺杂了一些交代后事的话,这作品经专家检验,确为真迹,功力比《顺安帖》精进很多。”“原来是这样,《顺安帖》被国家典藏,听说零几年花了四千多万才拍下来,那这一副字岂不也价格不菲吗!”“两亿多。”顾景和说的随意,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江瞬倾一听却顿时傻了眼,他觉得自己拿着那盒子的手都有些举不起来,半晌讷讷道:“这,这么贵重……还是,还是你自己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