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呈锯齿状,正是棒梗塞进玻璃球的那种。易中海的手在汤碗上方悬了三秒,突然抓起伴随他十年的搪瓷缸,"咣当" 摔在地上,缸底 "为人民服务" 的字样碎成两半,露出下面刻着的 "1956.10.23"—— 正是他第一次克扣汇款的日期。
杨厂长的自行车铃铛在黎明前的寒风里响起,车把上的钢印缺了个角。
他盯着何雨柱贴在食堂门口的公示表,27 笔截留汇款记录旁都盖着保卫科的红章,每笔下面都标着对应的煤球票号:"何雨柱,你这是借题发挥!" 何雨柱指着旁边堆着的煤渣:"厂长,您让易中海往我煤棚塞带锅炉灰的煤球,可这灰里的硫含量,只有您办公室的炉子烧得出来。"
当院的槐树下,棒梗和铁生蹲在新搭的兔笼前,笼子上缠着易中海剩下的铁丝,末端还系着那颗带番茄皮的玻璃球。
"你爷爷的铁丝,现在给兔子当窝了。" 铁生把玻璃球递给棒梗,阳光穿过球体,在地上投出个小小的红圈。棒梗摸着笼子上的保卫科封条,突然咧嘴笑了:"下次我帮你看着煤棚,要是有偷煤球的,就用这铁丝绑他裤脚!"
易中海坐在门廊下,看着自己的铺盖卷被搬到煤棚角落,怀里抱着何雨柱送的新搪瓷缸,缸底用钢钉刻着行小字:"1956 年的账,今日清"。他粗糙的拇指划过刻痕,想起牢里老狱友临终前的话:"欠人的债,迟早要还,别等下辈子。" 远处传来食堂的开饭铃声,混着番茄炒蛋的香味,像极了 1955 年那个没挨打的冬天,他帮何雨柱修完自行车,两人分食一碗热汤的场景。
这一晚,何雨柱在账本上画了个打开的菜窖,里面码着整齐的粮袋,易中海戴着白帽站在一旁,手里捧着新搪瓷缸。
他在画旁用蓝钢笔写:"有些账,要算清;有些人,要留路。这四合院里的烟火,比什么恩怨都经熬。" 墨迹未干,窗外传来贾张氏的骂声,却比往日轻了许多,还夹着棒梗和铁生的笑声 —— 像煤球在炉膛里,终于溅出了温暖的火星,将漫长的冬夜,烘得有些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