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禁区里被带回来的唯一幸存者果然是你!”
沈斯年纵身跃下宫墙,军靴底部的防滑齿狠狠碾过方朝暮的胸口。+6\k.a!n?s¨h\u,._c¢o/m+
伴随着肋骨折断的脆响,他优雅地单膝着陆,仿佛是犹觉地不够气人,还要特意走在方朝暮面前,银白长发如月光瀑布般倾泻而下,有几缕发丝甚至垂落在方朝暮惊恐的脸上。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你、你……”
方朝暮手指着沈斯年,气得快要吐血。
正当两人对峙的时候,四周散落的黑色黏液突然开始不安分地蠕动,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般重新聚合。它们扭曲着形成尖锐的突刺,悄无声息地袭向方朝暮的后心。
“唰!”
沈斯年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挥,幽蓝光刃精准斩断黏液触须。被切断的部分如沸水般剧烈翻滚,转眼又重组为新的攻势。
再来一次,还是被沈斯年一手砍断。
再来,再断。
Y-000悬浮在半空,眸底光斑剧烈闪烁。
那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交谈的模样太过专注,仿佛与世隔绝。!微¨趣.晓\说_蛧^ ′吾*错/内′容·
方朝暮甚至胆大包天地一手拽住了沈斯年的衣角,在雪白制服上拖出五道刺目的血痕。
——好脏。
——他不配。
——他玷污了圣洁无比的母亲。
“妈妈……”
Y-000的声音突然在整片区域共振,异常幽怨。
“你怎么可以给他抓你的衣角。”
所有黑色黏液瞬间暴走,化作漫天箭雨无差别攻击!
整座皇宫突然地动山摇!
所有黑色黏液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分裂成数以万计的尖针。
方朝暮猛地扑上前,双臂如铁箍般死死环抱住沈斯年的大腿。他染血的华服在沈斯年的军裤上蹭出大片污渍,那张总是高傲的脸此刻写满扭曲的求生欲:“救我!我保证会说服父皇母后给你皇室身份的!!”
沈斯年冷笑一声,抬脚狠狠踹在对方心窝。
这一击带着骨骼碎裂的闷响,将三皇子直接踢飞到触须中心。
“身份?”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要这个做什么?”
话音未落,数万根黏液尖针突然悬停在半空,齐刷刷转向方朝暮的方向。\幻~想`姬? _无~错^内?容!
Y-000愉快的声音从每根尖针里同时传出,甜蜜得令人毛骨悚然:“妈妈说得对。”
“妈妈只需要有我在就足够了。”
“等、等等!”
方朝暮垂死挣扎:“皇室已经确立我为皇储,我可以把整个帝国都给你!”
他踉跄着爬行躲避,他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鎏金玉玺,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凄艳的光。
沈斯年静静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玉玺,在对方希冀的目光中——
倏地捏碎了这件传承帝国的信物。
“真巧,当初你在星舰上对我说的话,我现在可以原话返还给你。”
青年轻笑着将碎渣洒在方朝暮脸上。
“——你给我死干净点。”
Y-000的尖针暴雨应声而落。
方朝暮死不瞑目。
当仇人的惨叫声最终消散在空气中时,沈斯年却并没有觉得心里有多么快意。
预想中的快感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空茫。
——就像长久以来压在心口的冰川突然融化,却只留下一片荒芜的平原。
Y-000的触须小心翼翼缠上他的手腕,冰凉滑腻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
沈斯年抬头望去,整座皇城已在暮色中燃烧,将他的银白长发映成血色。
“妈妈……”
“人造之神”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旁,轻轻攥住了他的衣角,五根指头覆盖在衣服的血手印上。
沈斯年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手,“别叫我妈妈。”
在Y-000错愕的目光下,他劈头盖脸的质问:“玩的开心吗?”
“我好不容易养你两个多月,你找回记忆就跟我划清关系,一声招呼不打就把我拍昏送走,你什么意思?”
Y-000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下头,触须瞬间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