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荩他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里,带着几分慵懒和惬意,看向周慕洋的时候,让他想到了森林里餍足的雄狮。¨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阿荩……你醒了!”周慕洋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如是说道,话落时,便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步云荩感觉到他的动作,手上力道却反而收紧了几分。
周慕洋便不敢在动了,他半身撑着床褥,维持着一个颇为别扭的姿势,略显无措的看着步云荩。
步云荩与他对视了几秒,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个翻身,覆在了周慕洋上方,继而缓缓的低下了头去。
周慕洋猝不及防,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的微微瞪大了眼,面上瞬间就红了。
步云荩身上带着强势的侵略气息,一分一毫的朝着周慕洋贴近,却在即将吻上他嘴唇的剎那,一下停住了。
在略微的停顿之后,步云荩的视线转而上移,亲了一下周慕洋光洁的眉心,然后在对方未及反应之时,他撑着床板退开了。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犹如巨石如湖,瞬间击打出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白\马_书-院_ !首+发*
周慕洋气息不稳的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想到自己刚刚心底隐秘的期待与忐忑,顿觉无地自容。
步云荩看着那张涨红的脸,突然低喃出声:“我说你,不会这么多年都没碰过什么人吧!”不管是上一次在酒店里,这人身.后那险些将他绞死的紧.窒,还是昨夜他生涩又格外敏.感的反应,都让他觉得这个人是真的没什么经验。
周慕洋面上闪过一丝呆滞,等反应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顿时耳根爆红。
他张了张口,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对上步云荩目光的剎那,所有的言语都哽在了喉头。
他从青年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藏的愉悦笑容,那笑意,就像是春日里的骄阳,几能融化人心。
步云荩见他不说话,心里叹了口气,半晌翻身平躺下来,然后抱枕头似的将身侧的男人抱在了怀里。
“周慕洋!”步云荩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低沉和缓的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温柔,温柔的就像是在诉说一句情话。′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周慕洋听得耳朵都酥麻了。
“我说咱俩都这样了,你那别别扭扭的毛病,是不是也该改改了?”步云荩紧了紧搂着住周慕洋腰部的手,将对方整个揽进怀里。
他目光盯着天花板,又似乎透过那洁白的墙壁看向了什么久远的过往,“我还是更喜欢那会儿子的你,丫的混球一个,就没什么不敢做的,但说实话,那时候跟你呆一块儿,却也是极爽快的。”他从小就死了爹,在村子里遭人白眼的长大,后来辍学进到城里摸爬滚打,更是无助艰难。
步云荩看着野蛮火爆的性子,其实不过是被生活逼迫出来的硬壳而已。
那时候的他,生活在城市里最底层的破筒子楼里,一个人来来去去,过的低微而艰辛,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而周慕洋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他晦涩阴暗的生活里,给他带来了陪伴和温暖。
当年之所以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步云荩还能再一次的选择原谅他,其实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他舍不得丢弃那份已成习惯的陪伴吧!
那个少年,曾将他拉入地狱不假,但同时也是他,让他尝到了生活的肆意和潇洒。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中间没有任何阻隔,这样的亲密,几乎让周慕洋眩晕。
恍惚间,他也想起少年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他,的确很混,混的不知天高地厚。
这么些年,他一直痛恨当年那个肆意妄为的自己,不愿意回首,可现在想来,若当年他便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他和阿荩,必然是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的。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事到如今他已不想再去纠结了,他只想将当下的一切,都紧紧的握在手里。
阿荩喜欢他如何,他便如何,如果阿荩想要他更开朗一些,那他也愿意努力去做改变。
步云荩搂着周慕洋躺了一会儿,起床上了个厕所,回来时问周慕洋:“你要洗洗吗?”
周慕洋道:“你先洗吧。”
“我现在不洗,你去吧。”
周慕洋闻言,便点了点头。
他从床上下来,双腿落地的时候,只觉得酸软无比,站着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