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风一愣,反应过来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倒是关心他的紧啊!”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难以置信,不是应该激动难抑,不是应该状若疯狂吗?
你他妈很可能就要夙愿成真了啊,能不能稍微给点正常人的反应!
季随风无奈又挫败的想,这人生生把自己活成块烂木头,只怕就算真的是那人回来,也没办法让他开花了。\x·q?i+s,h¢e*n¢.?c_o′m¢
可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冷静的男人,其实心中早已是雨横风狂、惊涛骇浪。
周慕洋亦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坐在那吹胡子瞪眼的,又追问了一次:“他情况怎么样,警方那边能摆平吗?”
“咱们认识十多年,这可是你第一次请我办事,我怎么也不能给你办砸了不是?” 季随风说着,又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老伙计只怕是魔障了,“写咨询记录的时候,我做了些小改动,至于那量表,从存档里找了两套以前的病人测过的,经了我的手,被人瞧出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只要你将那姓郭的一家子奇葩给解决了,我保准那臭小子后脚就能无罪释放。¨微¨趣?暁?税*蛧· `唔¨错!内\容!”
周慕洋闻言,面色微松,心下竟有几分蠢蠢欲动的雀跃和期待。
季随风敏锐的捕捉到他周身气息的变化,那种活跃和生机,是他从来不曾在这个人身上看到的。
他可是这转变,却让他有些顾虑,思量许久,季随风终究还是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慕洋,虽然我也希望那种猜测是真的,但是你明白,那毕竟太过不可思议,我希望,你还是不抱太大的希望……”不然到时候,若事与愿违,他怕这人,会经受不住失望的打击。
周慕洋抬手,摸了摸脖颈的位置,那里挂着一条黑色粗绳的项链,只是坠子的部分掩藏在衬衣下,也看不出是什么样子。
阿荩,若真的是你回来了,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活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季随风曾无意间见过一次那绳子上的东西,是一颗月色的狼牙,从认识的时候起,季随风就见他戴着这东西,绳子每年都换,却是十几年没见他离过身。
……
狱中无日月,一晃就到了第四天。+小*税/宅/ _耕.辛`醉′全*
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打在步云荩带了几分苍白的面庞上,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朦胧的目光掠过那巴掌大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的牢房,步云荩心头猝起一股悲凉。
本以为重活一辈子,能好好走完剩下的路,没成想,却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盯着头顶灰色的墙板,呆呆的看了许久,然后伸手抹了把脸,面上又恢复成那副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几串脚步声,虽说杂乱却并不喧扰,只是步云荩此刻心中郁塞,听着这声音便有几分烦躁,干脆伸手一把拉过堆在旁边的被子蒙到了脑袋上。
“步匀……”少顷,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唤道。
步云荩浑身僵了一下,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该装睡还是装死!
只是没等他纠结完,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然后他感觉到有人走到床边,伸手轻轻的捏住了他盖在脑门上的被子。
步云荩仿佛能透过那厚重的春被感受道对方的一举一动。
怪异的气氛在四下蔓延,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却没成想,这一下,直接撞到了凑在他身前的人面门上。
男人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步云荩面色一滞,顿时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晌干巴巴的挤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周慕洋缓了一下,说道:“你今天要提审了,过来看看你。”
他松开手的时候,步云荩看见他嘴角渗出一缕鲜红的血丝,心下顿时有些复杂,却也因此忽略了对方那柔和到能几乎能将人融化的眼神和语气。
“提审……这么快?”步云荩回过神,惊讶道。
想到二十年前,那时候谁要事犯点儿什么事儿,即便是偷鸡摸狗的小纠纷,都能给压上个十天半月的,他这才四天,竟然就要走司法了吗!
难道现在政府办事效率都高到这种程度了?
“慕洋,你要说什么抓紧时间,待会儿我还有话要交代他呢!”季随风在一旁催促道,心中却默默的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