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周天业突然找到了一种平衡——你周慕洋人前再风光又有什么用?自己好歹还有两个孩子,有知心之人相伴,而你呢?你周慕洋就一辈子守着那点妄念孤单老死吧!
这么想着,他抬手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转身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s+h_u.x.i?a\n!g_t.x′t¢.-c?o_m~
周慕洋在他离开后,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下跌坐在身后的沙发椅上。
也不知就这样呆坐了多久,他轻轻抽开办公桌左手的抽屉,将里面一个反扑着的相册翻过来,然后指尖微颤的抚过相片上那人清隽好看的眉眼。
浓烈的思念和痛苦犹如潮水般蔓延而来,让他几近窒息。
人们都说时间会淡化一切,可是周慕洋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不仅没有将那个人忘掉,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想念被镌刻入了骨髓。
无法拔除,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
“阿荩……”我很……想你!
鲜红的血丝顺着瞳孔向眼白极速蔓延,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翻云覆雨的铁血男人,此刻眼底竟流露出一丝震慑人心的脆弱,埋葬在心底深处的情绪幻化成一柄柄尖刀,绞的他一颗心血肉模糊,可是就连于四下无人处,他都无法将那一句思念的话语诉诸于口。+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他不敢,也不配!
那个男人,大抵是恨他的吧,所以他不敢将那些想念说出来,甚至连死都会害怕——害怕去了黄泉,那人都不想见到自己。
所以他活着,痛苦而诛心的活着!
即便二十年如一日的忍受着锥心刺骨的寒凉与孤寂。
第13章
步云荩绷着一张脸从电梯里出来,大步朝办公室走去。
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整理了一下心中翻滚的情绪,让对方进来。
来人是Candy,一进门就瞧见他面色不太好:“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步云荩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Candy,找我有事吗?”
在这种地方上班的人,能稍微混个头脸的,不是像原主那样有过人的能力,就是如Candy和郑大业这般的八面玲珑的人精。_狐`恋_蚊-穴/ `首′发/Candy见步云荩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于是也不再问,转而道明了来意:“总监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步云荩想起最近这段时间来,因为自己屡次拒绝接手那个项目,郑大业对他的态度明显的冷了下来,甚至已经好些天没找自己了,今儿让自己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虽然这么想着,但步云荩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左右他不是原主,总顾忌着从前那点儿情分,不愿意和郑大业撕破了脸,他倒想看看,不顺着这货,对方能把他怎么着。
SIJ不是小公司,一间总监办公室都建的大气奢华。
步云荩进去的时候,郑大业正在和部门里的一个同事谈话,那同事名叫庞计行,两年前进的公司,专业能力挺强,在部门是里除了原身外,郑大业较为器重的人。
门没关,步云荩还是出于礼貌敲了两下,郑大业头也没抬,说了句进来,然后又继续和庞计行说话。
打断别人交谈终归是不太好,于是步云荩就在一旁站了等,只是没想到,那俩人聊了一二十分钟,都没结束的意思。
你丫既然这么忙,还叫我过来干毛啊!步云荩看着那张肥肉乱颤的胖脸,默默吐槽了句。
俩人谈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是步云荩拒绝牵头的那个项目,但是却并没有在办公桌上,而是坐在东向临落地窗的沙发上。
桌上附庸风雅的摆放着一套茶具,郑大业三指捏起烹好茶的紫砂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动作娴熟流畅,若不是那只握着茶杯的手堆满了脂肪,大抵也能勉强称得上赏心悦目。
“极品的安溪铁观音,尝尝。”
庞计行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不管味道怎么样,先是一堆的溢美之词不要钱的砸过去再说。
而郑大业显然很受用,面上的笑意也更浓了:“小庞啊,你来公司多久了?”
庞计行道:“已经两年了。”
郑大业浅酌了口清茶:“时间倒也不算短,你的能力嘛,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次的项目如果做得好,这职位提一提,想必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