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
“理理我呀,陆先生。”
陆宜铭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声音出现的地方。
很快,眼睛适应黑暗,他也看清了在黑暗中说话的人。
是池渔,正盘坐在床边地毯上,身体前倾,双手轻轻搭在床沿,指尖用力,不肯落下。
池渔的脑袋则大摇大摆地搁在床头,下巴落在床面,重心靠前,趴得稳稳当当。
陆宜铭看过去时,与池渔的视线撞个正着。
黑棕色的眼眸在夜间成了深洞,没有光线能在上头留下痕迹,却不知为何,陆宜铭从那双眼里感觉到了无辜。
池渔的声带终于颤起来,有了实声。
他音域太靠前了,接近感冒的声响,每个字的尾音又拖,仿佛在撒娇。
“陆先生,我狗窝冻爪。”
第8章
其实那狗窝不光是冻爪,小渔身上也冷得够呛。
快入秋了,就算别墅里恒温,但夜间睡觉如果没有被褥,还是会觉得冷。
尤其是对小渔现在这副躯体来说。
他以往毛发丛生,厚厚的绒毛能帮他挨过所有冰凉的环境,乍一换到个没半点毛发御寒的人类身上,小渔觉得这夜间格外难熬。
狗窝是待不住了,他只能往床边靠。
陆先生床边的地毯很是暖和,他喜欢,陆先生的床垫也是软软的,适合小狗搁脑袋,他喜欢。
最主要是陆先生身上有让狗安心的味道,越近闻得越清晰,他喜欢。
以前当小狗的时候,他每每感觉到陆先生快醒了,他就会靠向床头,如今作为人,他这方面的感知力好像弱了许多,但他还是固执地守在这里,想要知道陆先生是不是真的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