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的狼皮,以及那几只被五花大绑、嘴巴用厚布和绳索牢牢勒住的活狼。
它们被安置在马车最后面,由几个胆子稍大些的差役小心看管着,即便如此,那些差役也是一步三回头,紧张兮兮的。
雪后的山路本就难行,加上负重,队伍行进缓慢。
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偶尔有几声狼的低吼从车后传来,都让钱通和他的随从们一哆嗦。
宋玉依旧走在队伍前面,步伐稳健。
李兆廷与他并肩而行,不时会与他交谈几句,话题多半围绕着山林中的见闻,以及宋玉那些奇特的狩猎技巧。
李兆廷越是交谈,越觉得宋玉此人深不可测,谈吐间既有山野之人的质朴,又有远超常人的见识和沉稳。
回到青阳镇时,天色已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给镇子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炊烟袅袅,街上行人渐稀。
当他们这一队人马,尤其是那几只显眼的白狼和堆积如山的猎物出现在镇口时,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快看!那是李大人和钱掌柜!”
“我的天,他们拖的是什么?是狼!好多狼!”
“还有梅花鹿!乖乖,这是把山给搬空了吗?”
镇上的居民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当他们看清那些是凶猛的白狼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宋玉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
这年轻人是谁?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钱通此刻总算找回了几分场面,他挺了挺本就圆滚的肚子,清了清嗓子,对着围观的众人大声道:“诸位乡亲,今日多亏了这位宋玉宋壮士!
我等在山中遭遇狼群,险些丧命,全仗宋壮士力挽狂澜,不仅救了我等性命,还为民除害,猎杀了这许多恶狼!”
他这话半真半假,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功劳全推给了宋玉,倒也算是间接替宋玉扬名。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和赞扬。
队伍直接来到了钱通的聚宝行。伙计们一见东家带回来这么多“硬货”,眼睛都直了,手脚麻利地开始卸货。
钱通搓着手,围着那些狼皮转了两圈,啧啧称奇:“宋兄弟,你看看!
瞧瞧这皮毛,雪白无瑕,油光水滑,几乎没有多余的伤口,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啊!”
他拿起一张狼皮,对着光仔细端详,“这些狼皮,市面上少说也值个七八两银子一张,我聚宝行也不能亏了宋兄弟你。
这样,死狼的皮毛,我每张出十两银子,那两只梅花鹿,品相极佳,算你三十两!如何?”
这价格,已经远高于市价了。宋玉知道钱通这是在还人情,也不推辞,点了点头:“钱掌柜公道。”
就在此时,李兆廷也发话了:“宋玉,你今日于山中勇斗狼群,不仅护卫本官与钱掌柜周全,更除了这青阳山的一大害,于我县百姓有功。
本官代表县衙,赏你白银五十两,上好绸缎两匹,米粮十担,以资嘉奖!”
此言一出,周围的伙计和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哗然。
县太爷亲自嘉奖,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宋玉拱手道:“多谢李大人厚爱,多谢钱掌柜慷慨。”
一番算下来,光是这些死物,就给宋玉带来了近两百两的收入。
外加县衙的赏赐,他几乎是一夜之间,从一个勉强温饱的山野小子,摇身一变成了青阳县里也算小有资产的“中产阶级”了。
这感觉,还真有点奇妙。
钱通当即命人取来银子和货物,当场兑现。
宋玉看着那沉甸甸的银锭和布匹米粮,心中也是踏实了不少。
有了这些,柔儿姐和清芷的日子也能过得更好些,自己想做些什么,手头也宽裕了,启动资金也有了。
处理完这些,便只剩下那几只活狼了。
宋玉转向李兆廷,拱手道:“李大人,这几只活狼,小子确有心驯养一番。
只是小子如今在槐树村的住处简陋,实在不便安置它们。
不知大人能否行个方便,在县城里寻个稳妥安全的地方,暂时将它们关押几日?
待小子准备妥当,便开始着手调教。”
李兆廷略一思忖,点头道:“嗯,此事不难。县衙后院有几间空置的旧兽栏,当年是用来关押查抄来的大型牲畜的,铁栅栏倒还算坚固。
便先将这几只白狼安置在那处吧。
本官会派人看管,每日也会着人投喂些生肉。
不过。”他再次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