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足了,言语上敲打敲打,吓唬吓唬,自然就有人乖乖把那份“意思意思”的孝敬送上来。记住了,咱们是官,他们是民。这杆秤,在咱们手上,得拎得清,也得让他们拎得清!”
“是,是,小弟都记下了,张哥您就瞧好吧!”王二忙不迭地应着,腰杆似乎也挺直了些,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和香喷喷的酒肉。
宋玉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和肉香。
那头足有两百来斤的野猪已经被利索地处理停当。大块大块的猪肉,用粗麻绳仔细捆扎好,吊在屋檐下的阴凉通风处。肉的表面均匀地撒了一层粗盐,亮晶晶的,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光。猪头、猪蹄、下水等零碎,也都分门别类地收拾干净,用几个豁口的陶盆装着,放在墙角。
地上,除了几滩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被细心地撒上了草木灰,其余地方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多少宰杀的痕迹。那辆简陋的独轮木推车,还沾着些许山里的泥土和暗红的血污,静静地停在院墙角落。
宋玉坐在小屋门口的矮凳上,脚边放着一块从河边捡来的粗砺磨刀石。他手中握着那把用了许久的柴刀,沾了点水,一下,一下,专注而有节奏地在磨刀石上打磨着。
刀刃与石头摩擦,发出“唰啦——唰啦——”的声响,在安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清晰。
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