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她自己写的。
那她抄袭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云舒棠道:“以往的诗词再如何好,那都是过去的了。既要送给长公主,那臣女定然要为长公主献上《傲荷赋》,如此才能配得上长公主的铮铮傲骨与风华。”
“傲荷?”长公主眼眸里多了一丝笑意,“那本公主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了。”
只见云舒棠手中笔墨翻飞,笔触如笔走龙蛇,竟有一番别样的美感。
一行行诗词落于纸上,让长公主眼底浮现出一丝惊艳。
“《傲荷赋》?”长公主执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天边突然响起一声闷雷,暴雨倾泻而下的声音,掩盖了云舒棠笔墨落在纸上的声音。
她手腕倏地一顿,将最后一个字勾尾落笔,纸上的诗句也清晰展现在众人面前。
“瑶池新绽碧云深,半卷霓裳半抚琴。
翠盖摇风追鹤影,琼枝照水浣尘心。_j_i*n*g+w`u¢b.o?o.k!._c`o_m*
香凝玉露承天泽,韵寄兰舟续醉吟。
莫道清荷开岁晚,此身原是上苑春。”
一曲诗歌酣畅淋漓,回味无穷,让众人惊叹不己。
景王听着云舒棠清越的嗓音,那嗓音如琴音般落进他的耳中,竟宛若仙乐。
他身体深处涌动着一股热流,竟生出要将云舒棠占为己有的冲动。
这样才华横溢的女子,他却只能远远观望,却不能将她揽入怀中。
如果将来做了帝王,连拥有一个女子的权利都没有,那他这个帝王做得还真是够窝囊!
“云小姐才华果然惊艳绝伦!”太傅夫人眼眸中尽是惊艳和赞叹:
“首联以瑶池霓裳喻其天家贵胄之姿,颔联翠盖琼枝状荷亦拟人,颈联玉露兰舟既写实景又颂圣恩,尾联翻新岁晚旧典,以上苑春点睛,谓长公主实乃永驻芳华之天家碧玉,运典无痕而祝颂深婉,实乃诗中一绝啊。”
“确实是好诗!”长公主也激动道:
“云小姐不愧是冠绝京城的才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大臣们也都惊艳故障:“化碧池新荷为华章,以瑶台仙露、霓裳羽衣暗喻长公主风仪,使祝寿之意如暗香浮动于翠盖红裳之间,云小姐不愧是京城的才女!”
“临场作诗,竟也能写出如此惊艳的诗,让尔等叹为观止!”
“此诗只应天生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宴会上掌声雷动,大臣们啧啧称奇。
只有楚贤妃和程家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魏燕晚脸色慌了,明明云舒棠前几日作的那首诗,花了好几日才写出来的。
为什么她临时写出来的诗,竟然好像比她思虑了好几日的诗,还要好?
楚贤妃看着云舒棠就是一股怒火,她实在气不过,于是笑着询问魏燕晚:
“云小姐的诗词让人惊叹,可是魏小姐也是才华横溢,作出来的诗词必定不会比云小姐差。魏小姐,还不快把你的诗词念出来,让长公主开心开心?”
“是……”魏燕晚定了定心神。
这一定是她的错觉,两首诗都是云舒棠写的,她手里的这首还是云舒棠花了好几日写的。
好几日深思熟虑的诗歌,怎么可能比她临时写出来的差?
于是,她将诗歌念了出来。
“臣女今日拟作《残花赋》,庆贺长公主芳诞……”
看着魏燕晚上前走出了一步,云舒棠轻轻敛眸。
这首她故意花了好几日作出来的诗歌,其实根本就不是她亲自写的。
而是太后当年为长公主写的秘词!
当年长公主跟武定侯府的婚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长公主跟楚陵枭的哥哥两情相悦,可太后和皇帝对武定侯府嫉恨己久,欲将武定侯府斩草除根。
太后和皇帝,怎么可能愿意看着长公主偏向武定侯府?
于是,太后便在长公主生辰之际,为长公主写了一首贺诗,秘密送到长公主手中。
这首贺诗明面上是祝贺长公主生辰,实际上却借史料暗讽武定侯府鸡犬不宁。
后来武定侯府满门被诛,太后送给长公主的这首诗也一语成谶,长公主跟太后也彻底水火不容,也将这首诗列为禁诗。
云舒棠前世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从谢瑾瑜手里拿到了这首诗。
没想到这一世,竟然还派上了用场!
“残花曾绽旧楼头……”
果然,魏燕晚第一句诗念出来,长公主脸色便逐渐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