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妈的！！！”大飞狠狠一拳砸在厚实木桌上，震得杯盘一阵乱响，“这老杂种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输不起就掀桌子！玩阴的！！”

“卑鄙无耻！下三滥！！”阿哲气得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暴起，“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还有没有王法了！！”黑火乐队成员们个个义愤填膺，愤怒咒骂声此起彼伏，酒吧角落这点空间，仿佛瞬间被点燃的怒火充斥，压抑而滚烫。

赵小雅也惊呆了，张着嘴，漂亮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担忧。何苗苗握着“蓝色火焰”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绝美脸上覆盖一层寒霜，看向张野的眼神里，第一次清晰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和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如夜色般深邃，又如迷雾般不可捉摸。

一片嘈杂怒骂声和压抑绝望气氛中，事件中心，张野，却出奇的平静。他依旧靠在沙发上，姿势几乎未变，脸上甚至看不出太多情绪波动，仿佛听到的只是与己无关的故事。唯有他端起桌上刚开啤酒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一丝颤抖。他仰头，将瓶中剩余冰凉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清晰滚动。放下空啤酒瓶时，瓶底与桌面接触，发出“嗒”一声轻响，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卡座里，格外清晰。他抬起眼，看向脸色铁青、怒火中烧的赵一明，眼神比在酒店外时更冷，更深邃，如古井般幽深不见底，又如淬过寒冰的刀锋，隐隐透着慑人寒芒。

“知道了。”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但这三个字，这平静到极致的态度，听不出愤怒，绝望，亦或是不屑。

赵一明脸上的凝重几乎能滴出水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看着张野，眼神里是过来人才能体会到的忧虑。这种程度的全面封杀，对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断绝所有上升渠道，抹杀一切曝光可能，资本的碾压从来都是这样冷酷直接。

猴子他们还在愤怒地咒骂着王建国的卑鄙，空气里弥漫着焦躁不安的气息。赵小雅也收起了刚才的兴奋，小脸上写满了担心，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又看向何苗苗。

一片喧嚣的愤怒与担忧中，何苗苗却显得异常平静。她放下了手中那杯幽蓝的“蓝色火焰”，姿态依旧带着几分慵懒。指尖划过手机光滑的屏幕，解锁。她甚至没有看旁边义愤填膺的赵一明，也没有看成为风暴中心的张野。动作从容，仿佛只是要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

“喂，李叔叔。”她的声音依旧带着点娇软，却又有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嗯，是我，苗苗。”

“有点小事想麻烦您一下。”

“天鹅音乐那边，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关于一个叫张野的歌手。”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缓，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持。“他的歌，一首都不许下架。”

“对，所有。”

“嗯，我知道王建国那边的意思，不用管他。”

“好的，谢谢李叔叔，改天请您吃饭。”

电话挂断。整个卡座里鸦雀无声，只有远处吧台传来的模糊音乐声。赵一明和黑火乐队成员们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何苗苗。天鹅音乐平台的高层？李叔叔？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何苗苗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又迅速拨出了第二个，第三个电话。她的通话对象显然都是圈内有分量的人物，或是媒体大佬，或是资深经纪人。措辞依旧简单直接。

“喂，王总编，是我……”“帮我个忙，关于张野……”“对，我保的人。”“我知道，不用理会新启点那边。”“后续有他的正面新闻，多帮忙推一下。”

“陈姐，是我……”“留意一下网上关于张野的负面舆/论，特别是水军。”“嗯，该处理的处理掉。”“对，王建国那边要是动作太大，告诉我。”

几个电话打完，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她放下手机，重新端起那杯鸡尾酒，轻轻晃了晃里面幽蓝的液体。

然后，她才抬起眼，看向一直沉默的张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理所当然的傲娇。

“王建国想一手遮天，也没那么容易。”

“至少在天鹅音乐上，你的歌不会被下架。”

“其他的，我也会让人盯着。”

她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落在衣服上的一点灰尘。

张野看着她。这是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