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哦？既然你已经用我的身份生活了一段时间，那你应该知道，担心我的人很少，想让我去死的人却很多。”

卡维连连摇头：“不是的！你跳下去，会有很多人担心。翡翠、托帕……”

“只是同事。”砂金不着急了，他仰头，镇定自若地和卡维对话起来。

“菲尔、南风……”

“菲尔？拉帝奥的学生？我不认识。至于南风，我已经完成了和他的交易，阿尔法星的仇已报，他不必再为我做事。”

“那还有……星穹列车的朋友！”

砂金摇了摇头，笑道：“看来这段时间你认识的人不少。”

“那拉帝奥教授呢！你们不是……恋人吗？他一定很担心你！”

“他不过是信守承诺，答应帮我完成我请求的……等等，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砂金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近乎失态的惊讶表情：“什么恋人……是谁跟你说的？我们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

一向言辞犀利的砂金总监也有语无伦次的一天，要是让被他算计过的那些人知道了，恐怕个个都要幸灾乐祸。

卡维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不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我也觉得你们很般配……”

砂金扶额：“都什么跟什么，我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收起你的好奇心。”

“哦，好的！”卡维下意识答道。

“那……你还跳吗？”卡维弱弱问，砂金被他一番胡搅蛮缠搞得什么心情都没了，他起了挑逗的心思，吓唬卡维道：“跳。”

卡维双手紧紧握住栏杆：“别！就算他们都不在乎你！那还有我！我们现在，应该算朋友了吧？”

砂金一晃神，朋友？算吗？这甚至只是他们与对方相见的第一面，在此之前，他们不过是用对方的身份生活了一段时间。

“可我们才刚刚认识。”砂金看着他，冷声道。

“这还分什么时间长短，一见如故知道吗？反正我认定你是我的朋友了，你要是想换一种相处方式，那也好说，你和你的其他朋友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就按照你的方法来！”

砂金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朋友”这个词，在他这里代表着相互利用，利益与背叛随时与这个词纠缠在一起，他从未交过……“一见如故”的朋友。

他露出一个很真切的笑：“我的方式……就是这样。”

他朝着卡维的方向潇洒一挥手，然后，一跃而下。

“再见，我的朋友。”

因坠落而推起的风呼啸过耳边，失重感袭来，心跳不自主地加快。

砂金闭上了眼，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有什么东西温柔地托起了他的身体。

他愕然抬头，看见金色的鸟笼顶盖被掀开，一棵树在鸟笼之中拔地而起，繁茂的枝叶不断向外拓展。

而接住他的，正是一片延伸出来的树叶。

树叶的枝干是从悬崖上伸下来的，砂金看到卡维趴在树干上，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他们的身影都在慢慢变淡。

“你下次别这样了，快把我吓死了。”

绿光淡淡萦绕在两人四周，砂金笑着，点了点头——

空间旋转，视线摇晃，他们彼此消失在对方的目光中。

互换，成功。

*

“砂金先生，你没事吧？”

映入眼帘的是南风的脸，砂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实验舱内，他敲了敲舱门，示意南风放自己出来。

拉帝奥闻声走了过来，他的视线从砂金身上扫过，确认他没有使用冒险的方式后，这才出声提醒：“距离玫瑰星系还有一个系统时的路程。”

时间紧迫，砂金点了点头，将身上“卡维”的装备卸掉，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没问题吗？”拉帝奥看着他，问道。

砂金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幻觉的事，在提瓦特时，他的幻觉从没发作过，但现在他回到了这里——空气中忆质仍在发酵，他的幻觉也许会卷土重来。

例如此刻，他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但他并没有告知拉帝奥的打算，卡维那一句“恋人”现在还搅得他脑瓜子疼，看到拉帝奥的脸都会让他回忆起那个天雷滚滚的场景。

他摆了摆手，哑声道：“没事。”

然而他额头的冷汗早就出卖了他，拉帝奥抱臂，静静地看着他逞强，冷冷地轻嗤一声。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砂金愣住——

“什么东西？”

他的声音闷闷的，脑袋被某个东西罩住了。

“石膏头，只是借你一用。”

拉帝奥的声音透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