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人都死了吗?太阳都照屁股了还睡得悄无声息的。老大,赶紧出来!”
老秦氏尖锐的声音在诊室外面骤然响起,犹如一把利刃划破了宁静。
雪小暖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赶紧从诊室走出来躺好。
此时,她才惊觉自己在里面待的时间有点久了,外面天空己然大亮,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昏暗狭窄的房间都明亮了许多。
雪小暖根本不想面对那个老太婆,她继续装作死人一般躺着,一动也不动。
悄悄睁开眼睛,窝囊爹正迷迷瞪瞪嘀咕着坐起来,脸上满是没睡醒的困倦。
病歪歪的娘还在皱着眉头做梦,仿佛沉浸在一个痛苦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雪小暖仔细一看,病娘脸色潮红,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
不对!
她心中一紧,忽然意识到病娘这是昏迷,而且昏迷大半天了。
和病娘没啥感情,竟然忘了她昨日是昏迷不是睡着了。
雪小暖赶紧伸出小手,轻轻捏住病娘枯槁一样的手腕,感受那微弱脉搏。
片刻之后,她放开手,脸色凝重。
严重贫血、严重营养不良,还有严重的妇科感染。
尤其这妇科感染,是最为致命的。
病娘的下面大概率己经溃烂了。
这样想着,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腐朽味儿。
这才明白昨日刚过来时闻到的怪味儿其实是有出处的。
这可怜的古代妇女,都己经这个样子了,只怕那个爹还不得放过她。
哎,不敢想象。
雪小暖的心中充满了怜悯,轻声开口:“爹,你不忙出去。你去烧一锅开水。记着把盆子先用开水烫过,再把锅里的开水倒进木盆里。”
薛勇不满地反问:“你醒了就起来干活,烧水干啥?”
“娘己经昏迷了。我闻到她身上很臭,必须洗一下。”
薛勇愣了下,点点头,出去烧水了。
吴氏的昏迷对他并无触动,倒是吴氏的臭他有体会,让女儿给洗洗也是对的。
须臾,厨房里雷天动地的声音传来:“老大,大清早你不去地里,烧水干啥,没见老娘正在熬粥?你屋里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干不了活,只好拿来供起,老娘几十岁了,还得给你们做饭。把二丫喊起来去地里拔草。”
“娘,二丫昨天被打得下不了床,二丫娘一身都臭了,我烧点水让二丫给她擦擦。一会我就去地里。”薛勇的声音明显低了八度。
“臭了不是死了,那么讲究干嘛,连个小子都生不出来,臭死了才好。”恶毒的声音传来。
“娘,你小声点,二丫能听见。”
“笑话,老娘还怕那杀千刀的听到?你那个媳妇,不是公主命,尽得公主病,咱们穷家供不起,早点死了干净。”
雪小暖摇摇头,把老太婆恶毒的声音甩出去。
趁着窝囊爹不在,赶紧打开诊室,闪身进去拿出一盒牛奶,一包面包,一盒消炎药,一瓶透明妇科洗剂。
诊室门大开着,她也懒得关,反正别人也看不到,开着方便她进出和扔东西。
她把吸管递到皴裂的嘴边,那嘴条件反射就吸了起来,瞅着喝了半盒,她把吸管拿出来,把泡芙一分为二喂进去,每块里面塞进去一颗药,估计是饿了太久,虽然人还昏迷着,但吃喝都是本能,吴氏很自觉就把东西咽了下去。
雪小暖再把牛奶吸管递过去,吴氏就醒了。
“二丫,你好点没?娘梦里都看到你在挨打。”
吴氏虽然无能,但是是爱闺女的,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关心闺女身体。
“好点了。”
“娘嘴里甜甜的,刚才你在喂娘吃糖?”吴氏虚弱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别说话,赶紧把这盒喝完。”雪小暖把吸管又递过去。
“这是啥?”吴氏的声音虚弱无力。
“牛乳,增加营养的。爹去烧水了,一会你要好好洗洗,你下面都烂了吧?”雪小暖首言不讳,话语中满是担忧。
吴氏的脸刹那间变得更红了。
“小丫头,不要说这些。”吴氏声音微弱,带着几分窘迫。
“娘,你想不想生个儿子?想就得把下面治好。”雪小暖盯着便宜娘,语气认真。
“娘也是莫法,对不起你爹,这辈子怕都不会有儿子了。”病娘又是无奈又是悲伤。
“会有的,下面治好了就会有。”雪小暖坚定地给她信心。
“这牛乳哪里来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