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淡淡道:“司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她转头吩咐道:“让二小姐在这跪三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是。”老仆妇看老夫人走后,手掌捻了捻,竹枝条粗粝的枝干上还沾着些许猩红。“二小姐……”芸司遥抬眼。老仆妇道:“听说淮南王殿下前几天晚上去找过您?”芸司遥眯了眯眼,笑道:“嬷嬷是从哪听来的谣言?”老仆妇语气中的怀疑未消,“是吗?”芸司遥重新垂眼,纤长卷翘的睫毛下,眼底的杀意一晃而过。……入夜。“砰”地一声巨响。猝不及防下,一具尸体在开门的瞬间撞了出来。芸司遥往后退了一步,险险躲开。尸体被白绫吊着,摇摇晃晃的悬在房梁上。死者一身鸦青色暗纹纱袍,面容呈青紫色,舌头肿胀伸出。是连玉。空气中弥漫似有若无的臭味。连玉应该死了有两天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蔓延出密密麻麻的尸斑,骇人极了。芸司遥安静的看着连玉的尸体,许久未动。“二小姐,您怎么还不进——啊!!”春桃手里的药膏打翻在地,“这里、这里怎么有死人?!” 芸司遥将手指比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春桃睁大了眼睛,捂住嘴安静下来。她仔细一看,嘴唇颤抖,小声道:“这不是……这不是连公子吗?”芸司遥淡淡吩咐:“叫侍卫把人取下来,埋了。”春桃哆哆嗦嗦,“奴婢这就去……您在这等着我,千万别动,奴婢马上就回来!”她怕房内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再惊着小姐。芸司遥抬起脚,绕开那具尸体,走到房中软榻上,坐下。背部的疼痛化为钢刀似是一寸寸切割她的皮肉。除了那具尸体,房里再无异样。芸司遥闭了闭眼。……春桃叫了侍卫处理尸体,又喊人前前后后打扫了好几遍,这才拿了药膏准备给芸司遥涂抹。“小姐,我不是喊您等我回来再进房么?”春桃忧心道:“要是房里还有……还有那个怎么办?您刚才没吓着吧?”芸司遥:“没事。”春桃缓过一阵,起伏的心跳便恢复了正常。她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死人,一开始的恐惧过后便是替二小姐愤愤不平。“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将尸体挂在您卧房,耍这阴损的手段!简直恶毒至极!”芸司遥脱了衣服,露出背上的伤。春桃问道:“您要我安排人去查吗?”芸司遥:“不了,我心里有数。”春桃看着她红肿的背,心疼的眼泪直掉,“她们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把您打成这样……”芸司遥看着窗外阴沉的夜色,纤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淮婴回来了吗?”春桃收好药膏,道:“啊?您是说那个闷葫芦?”她想了想,“您从祠堂出来后他就不见了。”芸司遥站起身,披上了一件外套,春桃疑惑,“您要去哪儿?”芸司遥道:“我去找找他。”她出了院门,朝着梅林的方向走,那里鲜有人经过,尤其是夜晚,林木鬼影重重,似乎完全与阳光隔绝。“唔唔!”芸司遥停住脚步,转头。男人正拖着肥大的麻袋,粗暴的砸在地上。“唔!”麻袋被解开,露出一张肿胀的中年女人的脸。芸司遥抬脚走了过去。男人注意到她,手里的动作停下,跪在地上恭敬道:“二小姐。”他暴露在月光下的脸异常的狰狞,皮肤表面凹凸不平,呈暗紫色,丑陋又怪异。宽大的狐裘遮盖住芸司遥半张脸,玉面桃腮,清冷凛冽。老仆妇嘴里塞着抹布,披头散发,“唔唔唔!!”她注意到芸司遥,眼神一亮,肥胖的身躯剧烈的开始挣扎,“唔唔!呜呜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竟是被人吓得失禁了。男人的脸隐匿在黑暗中,声音沙哑仿佛被火燎过,“二小姐……”芸司遥扬了扬下巴。淮婴手腕翻转,匕首毫不留情的捅进老仆妇的腹部。“唔!”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芸司遥声音很平静,近乎冷酷,“别弄死了,我还有话要问。”“是。”淮婴沉默的拽出她嘴里的抹布,封了她的痛穴,让她暂时感觉不到疼痛。老仆妇尖叫道:“小姐!二小姐!救我救救我!”芸司遥半蹲下身,轻声道:“连玉的尸体,是你挂上去的?”“什、什么尸体?!”老仆妇眸中